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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再一次瞧到年轻帅气的脸,女子心动了片刻,脸上的神情看过去有些许恍惚。

这时,堂屋方向,八仙供桌上的祖宗牌位好似漾过一道青光,女子的神志又清明了些许。

她再一看捧着自己手的男子,尖叫着甩手,踉跄往更深的地方跑去。

很快,前头就空无一人了。

陈柏升瞅着自己被打红的手,眼睛幽幽。

“这张脸不够好看吗?”

“要不,我再换一张?”

“……”

“等我,你等我。”陈柏升一扭脑袋,脑门和脸庞对转,又是一张新的面孔。

方才是温文尔雅,这一次是风流邪魅。

……

半空中,正和玄鸟嬉闹的潘垚一下坐直了身子。

“嘘,别说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侧耳听了听。

迷蒙之中,似有人在惊惶又无助的哭泣。

往下一打量,很快,潘垚便瞧出了一处屋宅的不妥。

无他,那处宅子的保家翁在护家。

只见堂屋有幽幽的冷光散发而出,力薄却不甘心,想让陷入迷障的人有些许清醒,守得本心,待得三更天明,邪祟褪去。

“我去瞧瞧!”潘垚喊了一声,下一刻,她从玄鸟背上跃下,如风似光,只片刻的时间便落在了这处屋宅之中。

屋子是乡下常见的制式,半木半砖,屋顶是瓦片搭盖,中间一间敞亮宽阔的堂屋,紧挨着堂屋,左右各一间,西边添了间挂耳房。

夜深人静,每间屋子里的人都睡得颇沉。

很快,潘垚寻到了挂耳这屋,就着窗外熹微的月光,她将床榻上出了满头汗的女子瞧了清楚。

“不,不要——”

“不要跟着我——”

“……我不喜欢你,走开、走开。”

喜欢?

潘垚困惑了下,随即,她的脸色一变。

“是阴桃花?”

所谓阴桃花,便是梦中有异性鬼相缠,在梦中表白、纠缠……其中,它会幻化成人们喜欢的模样,性子,编造一个又一个的美梦,或温柔体贴,或风流多金,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最后,相依相偎时,它执手相看,问上一句,和它一道走好不好?

要是应了好,那便糟糕了。

轻则纠缠不休,重则生魂被勾缠着走了,一道做了鬼夫妻。

床榻上,女子的年纪还不大,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

潘垚气得牙痒痒,她平生就恨登徒子了,活的是,死的更是!

死不要脸的!都凉透了还要风流!

当即,随着掐诀,一道雷光带着“刺啦”的声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朝女子的眉心劈入。

瞬间,梦境里乌云逼仄而来,电闪雷鸣,狂风大作,直劈得陈柏升好不容易构造的鲜花鸟语,晴空万里,一片温馨的梦境崩塌。

雷光似鞭,从梦境中将那异入的魂勾了出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陈柏升龇牙,“痛痛痛。”

潘垚定睛一看,只见这人四十来岁,身上的炁息倒不像是鬼,倒像是生魂。

和一般离体的生魂又不同,他身上隐隐还有股黑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