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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样子。

回过神,她扯了扯开始忙活擦货架的男人衣角,“我觉得你说这事还真有可能,这叫什么,这叫做会咬人的狗不会叫,都一个道理!”

被叫做旺哥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这条街,整日醉醺醺的喝着酒,也不打工,偶尔打打牌赢点钱。

不过这也不扎眼,这个棚户区很多这样的男人,顾家的多是女人,为了家里还小的孩子,很多事儿都忍了,想着自己勤快一点,也能撑起一个家。

穷嘛,有时候是时运不济,但有的时候,还真是和人有关系,心气儿不行,懒!心还大!恨不得一口气能赚个大钱,殊不知,这财如流水,细水长流也能攒一池子的水。

大财,这东西掉下时损其他运,不一定是好事。

“算了算了,惹不起这种人,咱们躲着点。”老板娘捏着鼻子认了。

“下一回,你别多说话,随便拿点东西将人打发了,要是可以,我留意留意打牌那处,他要是赢钱了,我上去讨一点,兴许他赢了牌高兴,我也能讨着一点儿。”

这年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店开着,生意着实也不好做。

“我就说这生意不好做,欠钱的太多!烂账也多。”

都是乡里邻居和亲朋好友,欠债的是大爷,讨债的人反倒卑微,说得重了,人家不爱听,下一回就不光顾生意了,说得轻了,人家没搁在心上,嘻嘻哈哈地便将事情扯了过去,该欠的还是欠着!

真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惹得人头大又心烦。

“欸欸,上次我和你说的,我一个亲戚做的是玩偶的生意,就扯点布,里头塞着棉花,卖着去大城市,给小娃娃和大姑娘的,听说厉害的,还往国外卖……生意好着呢,庆子你说…不然,咱们也一道做做这生意?”

“再说再说,”老板没这心思,含糊了两句,“做生不如做熟,店好不容易起来了,就先不折腾了。”

“也是,再看看吧。”老板娘想了想,也应了一声。

……

日头西斜,已经是黄昏时候了,随着太阳落到了山的另一边,天色便暗得更快了。

钟表的时针和分针都指向了六。

早春暮冬的傍晚六点半,正是天色将暗未暗时候,一阵风卷着远处的落叶,萧瑟地吹来时,张大旺正提着两瓶高粱酒和卤杂往回走。

你酒瓶子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在这只有风声的时候,这声音显得有些突兀。

突然,张大旺的脚步慢了下来,朦胧着醉眼去瞧地面。

只见那儿丢了两张大团结,风一吹,钱票的四角掀动,和落叶一道朝小巷子里卷去。

张大旺打了嗝儿,膛红着脸,抬脚就跟了过去。

嘿,是大团结呢!

今儿倒是走运了。

搁前几年,他是真瞧不上这钱,不过如今嘛,蚊子腿也是肉,两张的大团结,还能吃几天的酒和肉!不错不错!

……

风来得突兀又邪门,带着阴寒之炁。

张大旺没有察觉,走了几步后,小巷子两边是青砖的矮墙,有一定年头了,是一条胡同弄子,越往里走越窄,也越偏。

不追什么时候,风声停了,路两边屋子亮着的灯泡好似也远了,小巷子尽头,一盏鸭梨形的灯泡闪了一下,又一下,“滋啦啦”的作响。

张大旺停了脚步,看着灯光下出现的人影,迷糊地揉了揉眼睛。

“怎么有点眼熟呢?”他嘟囔。

只见那人穿着白衬衫灰马甲,鼻梁挂一眼镜,斯文又俊秀模样,是他最讨厌的小白脸,一瞧就是好家庭里出来的,有钱,也会说话,讨女人喜欢。

“小白脸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