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忧坐起身来,笑了笑,方正色道,“大人,今日御前赐婚,无论陛下如何逼问,都不许承认那晚之人是您。”
裴湛回首蹙眉。
萧无忧竖起手指止住他,“只说你爱而不自知,如今方明白自个心思,特来求娶。”
“殿下,臣不走了。”裴湛轻叹,只当她生气,以为自己不愿与她共担污名,遂急道,“臣想提前走,当真只是不想再生事端,让流言再伤您。”
“臣自去御前回明一切,你是为了救臣方……”
萧无忧摇首,“这说辞不过是让你我二人身上的污水少一点,并不能让你半点不沾。这厢孤就是要你白璧无瑕。”
“好了,记住孤的话,方是紧要的。”萧无忧亦看天色,阻下裴湛还欲出口的话,低声道,“去吧。”
裴湛未再多问,然迈出两步,似想起什么悄声叮嘱了一番。
萧无忧目送人远去,在榻上静坐了一会,听的外头无有声响,确定他安全离殿了。方舒出一口气,重新躺下,合眼补眠。
只是天光一点点亮起,她到底没有了睡意。
只睁眼的一瞬,面润颊红,芙蓉色染,杏眸生流光。
耳畔更是回想着裴湛离去前,与她说的话。
他让她喝一盏避子汤。
后头怕她多心,又赶紧补充道,“臣没有旁的意思,上回臣中了药,这回又是连日奔波浪,多来不好。且殿下尚小,身子骨还是嫩的,等过两年我们再要。”
怕不好。
身子骨嫩。
过两年。
孩子。
想的当真多而远。
萧无忧抚摸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蓦然想起衡儿,乖巧又懂事。
要是真有个孩子,也挺好。
“是药三分毒,委屈殿下这一回。”男人一说话,就耳根脖颈地成片发红,他道,“下回臣自己控制,殿下就无需用药了。”
下回。
萧无忧摸了摸自己亦发烫的面颊。
这人贯是思虑的多,但也不周全。
萧无忧冷嗤,她从哪里弄一碗避子汤来?
总不能堂而皇之地向太医院要吧,这不直接告诉温孤仪,昨晚裴湛来了吗?
萧无忧想了半晌,突然灵台清明起来。
就该向太医院要。
如此同七夕宴一般,只能证她长公主,无人能证裴湛。
更衣理妆后,她自个传的太医,眉宇提起两回,唇角嗤笑出声,便同卢七截然相反的端容威压。
不过半个时辰,太医院便捧来了汤药。
乌黑浓郁的一深碗。
她蹙眉饮了两口,嫌弃地推在有一旁。
反正是药三分毒。
然倒了这碗,半日不见的琥珀出现在午膳时分,又给她奉了碗。
“今个晨起,裴大人特意叮嘱的奴婢。”琥珀私下看了看,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