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同脚步沉重,前往玉正宇的书房,他猜到了父亲叫他去书房是为什么,正是因为猜到了,才觉得心情沉重。
进入书房前,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冷傲矜贵,和从前的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
可任谁看了都能看出他瘦了一大圈,眉眼愈发分明。
玉同恭敬地敲了两下门,里面传来声音:“进。”
他进去,轻轻掀起眼皮一扫,就看见桌子上摆着的请柬。
玉正宇注意到他的视线,眼神锐利,手指按在请柬上,沉声开口:“这是裕姝那孩子和黄叙的订婚请柬。”
“在游轮上的举行,倒是特别,最近的孩子确实爱折腾。”
“你想去吗?”
玉同收敛目光,垂头,表情恭顺,声音淡漠:“父亲,她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
玉正宇探究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即哈哈大笑:“那我可就撕了,日后别怪我这个当父亲的阻拦你们,是你自
己决定的。”
玉同眼底深处满是寒意,姿态却十分恭敬。
订婚仪式当天
白裕姝和黄叙这对未婚小夫妻先登上游轮,毕竟还要换衣服做造型。
豪华游轮停在码头。
白裕姝在房间里做造型,换上鱼尾轻纱,头发盘起来,显得端庄温婉,鬓发间簪了一朵白玉兰花,清丽若仙。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是第一次订婚了,虽然盼着黄叙就是真官配,她可以快点回到现实世界。
可她心里有预感,黄叙恐怕多半不是。
可能性最大的还是玉同。
黄叙换好西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是亢奋,他意识到自己此刻的欣喜已经不再是对玉同的报复,而是真正对和白裕姝订婚感到激动。
可裕姝呢?她会有这种情绪吗?
黄叙突然想去看看她,偷偷看看她,看看她的表情,神态。
他出了房间,游轮停在码头,还未启航,也谈不上晕船,黄叙精神饱满,朝着白裕姝的房间走去。
因为要化妆,搭配配饰,服装师化妆师进进出出,所以白裕姝的房间门开着,黄叙站在门口不显眼的地方偷偷看她,见她脸上没什么笑容,心脏不禁微微发沉。
他该料到的。
没有爱,没有期待的订婚仪式,她怎么可能会笑,会激动呢。
若是新郎官不是他,是玉同,她应该不会是这幅表情吧。
黄叙默默转身,胸腔发闷,堵得难受,走上甲板,海风吹拂也没吹散他心头的憋闷嫉妒,他一向吊儿郎当,此刻也笑不出来,心情跌到谷底。
扯松领带,才觉得自己勉强能呼吸。
他现在似乎有一点能理解曾经的母亲了,为什么明知道父亲爱别人,不爱她,却还是要苦苦抓着父亲不松手,几乎是卑微地祈求对方施舍给自己一点爱意,哪怕是一丁点也好。
黄叙觉得玉同一家人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父亲被他母亲迷的神魂颠倒,他从小就没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现在他的未婚妻也是满心满眼都是玉同,那样浓烈的情绪,不管是爱也好还是恨也好,都让黄叙嫉妒。
更让他憋闷的是,母亲曾经就算再卑微,也有立场跟父亲作跟父亲闹,可他呢,一开始他和白裕姝就达成了共识,是因为报复玉同这个共同目标才结合在一起的,他们之间没有爱。
她不爱他,他也说他不爱她。
这是共识。
可现在变了,他喜欢上她了,却无法要求她爱自己。
他也不敢说出口,怕看见她轻蔑,冷漠的眼神。
不知是不是今天日子特殊,是他和白裕姝的订婚日,他才这么多愁善感,但他知道待会不能让大家看了笑话,所以他要尽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黄叙拿了点薯条,在甲板上喂海鸥,让自己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