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洋食指稳稳扣上扳机,瞳孔微缩,眸底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我打不过你,但你赤手空拳,我手里有枪,你想全身而退应该也不容易。”
“哦,是吗?”苏韫亭看向宗忻,指指自己,又指指赵洋,问他:“小宗警官,你觉得呢?”
宗忻不答反问:“潘季后手里有枪吗?”
“有。”苏韫亭重新看向赵洋,冷冷道,“什么A|K|4|7|勃|朗|宁|□□的,他可是应有尽有,枪支弹药人手一份,比眼前这位非主流寸头仔的装备好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赵洋瞬间黑了脸:“你在挑衅我?”
苏韫亭摊手,“这话说的,我哪里在挑衅你?我是在赤|裸|裸|的挑衅你!”
赵洋怒了:“你他妈的真以为我不敢开枪是吧?”
“不是。”苏韫亭笑笑,“知道你敢开枪,我赌的是……你开不了枪。”
“我操————”赵洋把枪口对准苏韫亭的脑袋,食指猛地一勾,“你他妈给我去死…”
咔嚓——
赵洋只觉得手肘一麻,整条胳膊失去了知觉,电光火石之间,他根本来不及去反应发生了什么,凭借身体本能抱着手臂拔腿就跑。
谢遇知站在原地,手中握着赵洋丢下的手|枪|,目光冷冷地瞄准赵洋后背,啪地一声利落扣动扳机。
噗呲,暗红色鲜血从赵洋肩胛骨飞溅而出,与此同时,一辆黑色林肯冒险家擦过赵洋,把人拖上了车后座,紧接着疾驰而去。
谢遇知提枪刚追出几步就被苏韫亭从后面叫住了。
“老谢,别追了!把眼前这几个人抓了,先去解救人质。”
谢遇知收起枪,回头看向宗忻。
人还好,没有受伤的痕迹,换了身新衣服,脸色有些苍白,眉眼间略带疲惫,但精神不错,胸口随着呼吸起伏逐渐加快,好像是刚和人打斗过的样子。
宗忻也在回看着他。
谢遇知只知道观察宗忻有没有受伤,完全忽略了自己现在的样子其实在宗忻眼中也没好到哪儿去。向来一丝不苟的发型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的,看着杂乱无章,笔挺的高定西装也多了好几处褶皱,衬衫上永远扣得严严实实的第一颗扣子,早不知道去了哪里,清晰的锁骨线在半敞着的领口间若隐若现,卷起袖子露出的小臂处,似乎还有轻微的擦伤,像是被什么藤类植物划出来的。
宗忻凝视着他,张张嘴没发出任何声音。
“我说,你们俩搞什么眉目传情呢?”苏韫亭当场化身红眼病本病,“我那么大个活人还在这儿杵着呢,行了,别拉丝了啊,赶紧地收拾收拾回家!”
宗忻收回目光,老老实实嗯了一声。
被苏韫亭和宗忻俩人撂倒的十几个马仔,再加上三十多名注射过麻醉剂的受害人,仅凭服务区交警这点儿人手,根本处理不过来,所以,一路追着谢遇知进了高速服务区的那些交警,就被当成了免费苦力。
谁能想到有一天,交通执法警察干了刑事警察干的事儿,这炸裂的从警经历,说出去能吹一辈子了。
苏韫亭跟着处理完后续,给远在京台省厅的秦展打了个电话。
秦展听完事情详细经过,开口第一句就是问苏韫亭有没有受伤。
苏韫亭倚着车门,眉梢一挑:“我没受伤,我很好,受伤的是你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谢姓表兄。”
“他皮厚,耐造。”秦展完全不担心谢遇知,“你现在在哪儿?”
“淮安高速服务区,正准备回松远呢。”
“别回松远了,直接到京台省厅吧。”
“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