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咱们俩又到一起了,运气还是这么烂,生死一线。”周宴琛笑的很淡,“以前是被陈丁卯的雇佣兵堵在双子楼,现在,又被困在茫茫无际的大海上。”
谢遇知只是看着远处渐渐下沉的货轮,没有接他的话。
周宴琛也不计较,自说自话,神态表情从未有过的放松,“我就觉得我们之间有些微妙的缘分,不然为什么每次在我有生命危险的时候都能遇上你呢?不是张三也不是李四,就是你。”
谢遇知始终没有说话,此时此刻,他的注意力全被那个攀爬上货轮的劲瘦身影吸引了。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周围环境漆黑,货轮夹板上挑着的灯也昏黄不亮,但他就是看清楚了,那是小花。
他怎么会来这里?
怎么摸上的货船?
为什么没有人跟着他?其他人呢?大黄呢?局里那些人在干什么?居然让他一个人行动,跑到这种地方!那艘货轮马上就要沉海了,他必须得想办法稳住周宴琛,在不引起对方怀疑的前提下,回去看看小花的状况。
“你在看什么?”
周宴琛觉察到他神态不对,立刻警惕起来,顺着谢遇知目光略过的方向看过去。
寂静的海面,细浪荡漾着一层一层白线,前后左右看不到任何边际,给人恐惧的、孤立无援的吞噬感,救生艇就像一片浮萍一样毫无根基。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谢遇知的肩膀。
谢遇知忽然收回目光看向他,“那艘货轮就要沉了,你真的不管你那些手下了吗?还有那个拼了命替你挡枪的马仔阿彪。”
周宴琛愣了下。
四下寂静,半晌后,他才回了句:“阿彪不会有事的,这本来就是我的一步棋,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掺和进来。”
对谢遇知,周宴琛好像格外的纵容,根本不打算做任何隐瞒。
“这次我来国内,其实不完全是为了见你,不过,也在计划中。京台市公安局调查的蜂后案确实让我损失了不少,但这个风险在我承受范围之内。这些年,以我在缅甸的影响力,还不足以把整个人体器官和毒品交易市场拿下,苦营这么多年,有了自己的根基以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当然是把成功路上的绊脚石清一清,所以最开始我借滕纾德的手对付冯春来,故意在贺雅楠那批货上搞了漏洞,让思远警方盯上。其实,当时追冯春来的那几个警察没有失手打死冯春来,真正打死冯春来的人,是滕纾德。”
听完这些,谢遇知终于不得不正视眼前这个,已经完全蜕变成比陈丁卯更具有社会危害性的人。
“冯春来的尸体是技侦回收的,从他心口取出的子弹,确实是当时思远公安局警用枪|支的子弹。”
谢遇知很好奇,为什么他们会有警用型号子弹,而且还和小花枪支里的子弹编号一致。
“很简单,那支枪被掉包了。”说起这个,周宴琛还有些小得意,“当时情况非常混乱,他们还有两名实习警察,机敏性太差,如果当时滕纾德想杀他们,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但那时候冯巧实力还在,这种明目张胆撕破脸的戏码,滕纾德不会蠢到去做,功劳自然便宜了那几个警察。”
“你当时站谁?”
谢遇知边和他说话,边不着痕迹的看向沉没的货船。
他们和货船的距离越拉越远,已经完全看不清货船现在的情况,也不知道宗忻有没有得救,谢遇知现在急地如坐针毡。
“我谁都不站,只有把他们双方都搞死,整个市场才是我的。”周宴琛略笑了笑,“我做的比大毒枭陈丁卯还要好,比他那个废物儿子更是不知道强多少倍,那个潘季后就更不中用了,他们都是失败者。而我不同,我现在可以控制整个欧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