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以你的身份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可是你知道吗?我如今落到现在这种下场全都是因为你。”
安室透用态度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唐堂喝了一口水,仿佛在缓解自己内心的紧张,然后开口问道:“你有没有想过,我被中谷议员的人接走,为什么会忽然成为组织内的人?”
安室透没有说话,他确实想过这个问题,唐堂明明是被中谷议员接走的,为何又突然成为组织内的人,而且和组织干部的关系匪浅。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这话的意思是中谷议员也是组织的人?”
“应该百分之九十是。”唐堂不吝啬透露给安室透一些信息,不过他的重点不在这个,他仿佛陷入思绪,继续说:“你应该能查到,我是孤儿,是被中谷议员收养的孩子,可是你知道他们收养我们干什么吗?”
安室透昨天便推测到中谷议员可能有问题,并且已经着手调查了,此时听到唐堂如此笃定的回答,眉头更是微不可见的皱起来了。
然而他还没有在脑海中展开详细的应对计划,唐堂的话又让他心生古怪。
如果中谷议员是组织内的人,唐堂也是组织内的人,这并不奇怪,可是听唐堂话中的意思,这似乎另有隐情。
他想起唐堂的逃跑,想起唐堂在诊断书上的精神病,可是自从认识唐堂后,唐堂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精神上面的问题。
他一开始以为唐堂是因为不想进入精神医院才逃跑的,但是这有没有其他可能。
唐堂脸上透露出一股无机质的冰冷,在得知苏格兰和安室透的关系后,他便一直想着该如何利用这层关系。
他没有叙述什么,而是紧盯着安室透,一句比一句紧迫般的提问, “你知道我和组织干部究竟是什么关系吗?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讨厌同性恋吗?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要逃离组织吗?”
两次在苏格兰面前,与琴酒的故意亲近全都是为了现在。
他似恳求,又似质问,似求助,又似谴责,语气轻柔带着怨怼, “全部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打电话告诉了我的‘家人’,我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公安先生,你要负起责任啊!”
他相信,以安室透的聪明才智,一定能够推测到他想表达的意思,就算不信,他也会从苏格兰哪里得到证实。
唐堂的提问一句句砸在安室透心上,唐堂的下一个提问是上一个提问的答案,如此简单的推理,他不会推断不出来。
只是他不敢相信。
他怔怔看向唐堂,看着唐堂神色冰冷,眼中是他最熟悉不过的厌恶。
那是对同性恋的厌恶,他从没有想过,对什么都显得漠不关心的唐堂为什么那么讨厌同性恋。
他想找出唐堂话语中的破绽。
可是唐堂是中谷议员养子的身份是真,现在出现在组织是真,格外厌恶同性恋的唐堂和琴酒关系亲密是真……
他想起他从景光哪里得知这个消息时,心中的怪异。
安室透的心脏仿佛被堵住,忽然从内心深处翻涌出一股恶心,他想起萩生曾经那样珍惜唐堂,又一想到,如果是真的,唐堂又可能遭遇过什么,这一刻,他犹如切身感受到了唐堂对同性恋的厌恶,切深感受到萩生知道件事后会是如何的愤怒。
唐堂冷眼旁观着安室透凝重的神色。
他心中盘算着,当安室透对他同情发酵到顶峰后,他要一击必中的攻破安室透的心理防线,然而没想到,他却等来安室透一句意想不到的话语。
“对不起。”
“……?”唐堂微怔,为什么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