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堂一步步向后退, “你冷静点,琴酒。”
四年前,他还能掌控琴酒的心理,但是此时一觉过去,四年了,看琴酒现在的表现,真是恨不得一枪崩了他。
琴酒跟随唐堂的脚步,一步步迫近,伏特加在门外关上了酒店的房门。
唐堂则是举手,表示自己的无害。
“我们这么久不见,第一次见面就这样,不太好吧。”唐堂试图用玩笑缓和自己与琴酒之间的气氛。
琴酒没有一枪崩了他,说明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
而他要做的,就是拼命抓住这一线生机。
唐堂从来都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
琴酒嗤笑了一声,酒店有恒温系统,走进房间,暖风便徐徐吹拂他身上的潮湿,然而与房间的温暖相比,外界带来的那股冰冷却愈发明显。
他慢条斯理地看着好久不见的唐堂。
即使有暖融融的灯光照耀,琴酒依旧可以看出唐堂的形销骨立,比四年前更瘦了,仿佛他不是被公安保护起来了,而是被什么人掳走,遭遇了非常不好的对待。
只有那双眼睛,仿佛和四年前一样,没有变化,用温柔覆盖冰冷,笑意覆盖狡猾。
在见到唐堂前,琴酒就做了决定,既然都本那么忘不掉唐堂,那么他就帮都本彻底解决掉这个弱点吧。
他不会再像四年前那样,为了顾念都本的心情,束手束脚。
然而在见到唐堂笼罩在阴影与灯光下的脸庞,抬起眼眸望向他的瞬间,看着他与四年前别无二致的眼神,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四年前,他没能直接杀死唐堂。
不止是因为他顾念都本的心情,更是因为唐堂其实和都本很像,比现在的都本还像曾经的都本。
他身上有着无法掩饰的冷漠,那是属于黑暗之人的气息,危险又神秘。
琴酒的眼神分外有存在感地从脸庞扫到锁骨,又从锁骨扫到脸庞,眼神宛如实质。
被琴酒盯着,唐堂的皮肤不自觉泛起鸡皮疙瘩。
琴酒嗤笑了一声。
“虽然我很想和你叙叙旧,但是遗憾的是,我的时间不多。不过鉴于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可以听一下你的临终遗言。”
唐堂:“你……”
“希望你不要老调重弹。”
唐堂仔细观察琴酒帽檐下的眼睛,忍不住气笑了, “说得那么好听,给我留下诉说遗言的机会,其实你就是想要赢我吧,想要看我崩溃,看我向你求饶,向你认输。”
他可没有忘记他四年前是如何挑衅琴酒的。
“激将法对我也不管用。”琴酒冷哼。
“不是激将法。”唐堂耸了耸肩,仿佛已经完全认命, “我可以向你认输,因为我在临死前,确实有个遗憾想要完成。”
琴酒用眼神让唐堂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现在这幅病弱模样吗?”
“我没有那么长时间。”
“好吧。”唐堂垂下眼眸,长话短说, “我其实是被公安保护了起来,为了躲避组织,与其说是保护,倒不如说是被监禁起来了,我今天其实是偷跑出来了,你猜我偷跑出来是为什么?”
琴酒眼底浮现疑惑,一个猜测隐隐浮现在他心头。
“没错,我和一个女人约好了。”唐堂无奈地摊手,认真地叹息, “看现在这种情况,我估计是等不到她了,虽然我不是很喜欢男人,不过作为我临死前的请求,琴酒先生能满足我吗?”
唐堂清凌凌的眼睛含笑望着琴酒,盛着成年人都知道的邀请。
琴酒愣住了。
他一时间有两个念头,唐堂是认真的?以及随之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