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足够的时间下手,可是最后,他也没有下手。
琴酒并不是一个喜欢自欺欺人的人,他后来抽烟想了很久,在明灭的烟头中,他一点点弄明白了自己的想法。
他或许……不想唐堂死亡。
比起杀死唐堂,他更想做都本优曾经做过的事情,把唐堂抓住,禁锢在他身边,让对方那双充满反叛的眼神充满顺从。
这种事情可比单纯地杀死唐堂更让他兴奋。
所以在都本得知唐堂消息时,他提出了帮忙。
他会帮都本得到唐堂。
琴酒抱着唐堂走出餐厅,外面的月光洒在海面,带来银灰色的光线,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男人。
在麻醉的作用下,他睡得很沉,脑袋垂下,略长的黑发遮住他的眼睛,后颈暴露在他眼底,乖顺地让人忍不住心生痒意。
琴酒的牙根有些痒,勒住唐堂要的手臂忍不住收紧,再收紧。
餐厅内传来枪声,远处人在协助他们。
举办这场游行的人似乎得到了什么消息,在轮船上安排了很多公安,但是没关系,他会把所有老鼠都揪出来。
琴酒走到暗处,把怀中的人交给了等在此处的都本。
他故意的,粗暴的拦着唐堂的腰和胸膛,把他拖过来,遇到都本,把人扔到都本的怀里。
被一百多斤的男人砸中,和他不一样,都本珍惜地接过唐堂,调整了一个令唐堂舒服的姿势,把他拢在怀中。
琴酒冷眼注视,只觉这一幕万分刺眼。
远处传来枪声,隐藏在轮船暗处的警察和公安出乎意料的多,他撇过眼神,故意忽略了都本怀中的唐堂。
“带他离开吧,我去收尾。”
琴酒说完,转身离开。
唐堂是在一阵颠簸中醒过来的,他剧烈地咳嗽了两声,然后闻到了浓烈的大海味,等稍微恢复些许意识后,他才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一股清凉从唇齿传来,抱着他的人在给他喂水。
口干舌燥,唐堂不自觉地就着那人的手喝了两口。
滋润的清水缓解了他喉头的干燥,他缓缓睁开眼睛,一望无际的月中云,泛着银灰的天空下,是一张熟悉的面容出现在自己上方。
“都本——”
唐堂挣扎着坐起来,环视四周,看到了一望无际的海面,不断漂泊的海面一呼一吸地晃动着小船,他就和都本坐在小船上,远处是他原本乘坐的轮船。
发生了什么?
唐堂难耐地揉着额头,陷入回忆,忽然,远处巨大的轮船轰隆一声巨响,火光四溢,不太真切的枪声传来。
唐堂逐渐恢复记忆。
是的,都本带着琴酒袭击轮船,他被麻醉针弄晕了,然后被琴酒带出来……交给了都本。
唐堂把目光放到了都本身上。
都本撕去伪装,已本来面目出现在他面前,他迎接着他的目光,神色淡然温柔,仿佛他们没有分开四年。
唐堂开口询问:“这就是你想要做的?再次把我带走,重复之前的一切?”
粉饰太平,仿佛他们之间的分歧从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