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初霁,白玉琼浆,皆数蒸发在夏日间。
……
酸涩的眼皮渐渐睁开时,柳殊对上了一双淡然的眸子?。
隐隐的酸胀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刚刚所发生的一切。
霎时,气氛微妙了那么几瞬。
她忍不住活动?了下,结果却先牵动?了一身云雨后的酸痛。犹豫了两息,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这回…怎么回事?”
闻初尧眼角偏锋锐,眼眸漆黑,望着人时,总有些沉渊般的冷意,极具攻击性,但此刻,在柳殊面前他?示弱示得?十分熟门熟路,“…孤只是害怕。”
“害怕…什么?”柳殊有些疑惑地望了过?来。
男人听了这话,边说边有几分怅然地望了过?来,却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问道:“你生气了?”他?这次是有几分不知轻重?。
堂堂太子?殿下,未来的储君,此刻做足了姿态。
生气……?
夫妻之间的这种事儿,柳殊也说不上生气,只是……心里有几分莫名罢了。
闻初尧就?跟借题发挥似的,面上又轻又柔,手底下的动?作却是完全?不同?。
甚至……
她的面上染上几缕薄红,“我没生气…但你这次、这次也太过?了些。”
光影之下,女子?的面庞似是被揉碎的花汁染了般的稠艳,浑身散发着一股生动?又脆弱的美。
柳太后是指望她吹上几次枕边风,但依太子?这样,她怕是没吹上几次就?要先被对方给折腾没了。
闻初尧望了她眼,“孤下次注意些。”
男人语气淡淡,可柳殊与他?相处久了,总是能?觉察到他?隐藏于下的不虞。
以往,她是没胆子?问的,可如今……
“闻初尧,你是不是生气了?”
“为什么这么问?”他?没否认,反倒是挑眉望了过?来,“看出?来了?”
“你很凶。”柳殊只是淡淡陈述事实。
也或许是前几次太子?殿下尚且算温柔的表现?给了她错觉,她甚至觉得?,这次……男人像是要把她整个人给折断了似的。
埋在颈脖间蹭着她的时候,更是……有股疯劲儿。
半晌,她试探着开口,“是前朝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嘛?”既然已经?觉得?站在他?这边,柳殊自然也是希望自己能?出?些力的。
他?本以为,依照这人的性子?,是不会说的,可谁料,这人竟然又应了。
“是有烦心事。”
柳殊闻言微微抬头,不巧,正对上了男人略显幽深的视线。
黑墨似的眼眸一眨不眨,直直看来,语气更是离奇地带了几丝认真,“孤在想…该怎么样,你才会把目光只放在孤身上呢?
柳殊仿佛意识到什么,猛地望他?一眼,“我…我不是一直都……”只看着你吗?
后半句话被淹没在男人无声的视线中,眨眼间便止住了。
他?指的是……柳淮序的事情。
他?在生气。
“你指的是…我前几日和柳侍郎出?去的事情,是嘛?”她的语气淡了几分,“你在生气。”
“你是这么想的?”闻初尧仍是那副姿态。
盯了半晌,又佯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