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拂是真没看出来自家主子还有这般刚强的一面,忍不住的捂嘴笑,“主子放心,爷将他关去了庄子派人日夜看守,二少爷此番再也不可能出来作恶了,也算为主子出了口恶气。”
至于陈氏,原本按沈彻的意思是与沈少仪同罚,但三弟苦苦哀求还要代母受罚,这次若非他及时出现,林梦秋恐怕凶多吉少,这才免去了陈氏的皮肉之罚。
由老太妃出面,杖责二十,罚她在祠堂禁足抄经三年,任何人不准见她。
陈氏早被沈彻提剑进房给吓破了胆,二十板子下来人都烧糊涂了,也算是给足了她教训。
其余参与此事的府内之人,皆是杖责赶出府去。
自此这荒唐的闹剧才算是收了场。
恶人皆有恶报,林梦秋这才安心的继续养病。
在她养病期间,她将管家的事宜交给了李管事和绿拂,每日由她们向她通禀,以确保春祭以及府内事宜能正常的进行。
沈彻还在生气,那日走时林梦秋问他回不回来用膳,他也没有回应。
林梦秋都做好了他不回来的准备,却没想到沈彻准时的出现了。而且从那日后,他每日都会准时的回屋,同她一道用膳,餐餐不落。
即便沈彻在用膳时,都是冷着脸一言不发,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林梦秋也偷偷的在心里高兴。
他来陪她便是最大的妥协,只要能看到他,她就是赚到的!
养病之余,每日闲得无聊她便看看书,逗逗八两。
那日不仅她受了伤,八两为了救她,身上也多处被烫伤,她知道后心疼的不行,让人日日给八两上药,一人一狗躲在屋内养病,也算是凑了个伴。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半个月后,林梦秋的烫伤最为严重的是在手脚以及零星的溅在肩头后背,另外的青紫则是擦伤和撞伤。
曹皇后听闻她受伤关心不已,特意赐了最有效的玉肌膏,这半个月来她日日涂抹,擦伤已经褪去,只剩下淡淡的烫伤,瞧着伤势应是再有半月便可恢复如初。
在她养病期间,不仅春祭圆满的完成,几场春雨过后天气也悄悄的热了起来。
其他院内的炭火和汤婆子都收了起来,丫鬟们身上的夹袄也换成了鲜亮轻薄的春衫,唯有林梦秋身子虚怕她换了薄
衫便会着了风寒,别人都换了可她还得裹着夹袄,盖着锦被。
可她从小体热,最是受不住天热,暮春时节,一日比一日的热,她几乎每日醒来衣衫都是湿透的,红杏怕汗水会打湿她的伤口,既然不能换衣服,便只好不厌其烦的日日为她擦拭身子。
这日用过午膳后,沈彻与之前一样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林梦秋则是一身的汗,等着红杏为她擦身。
烧上火盆屋内门窗紧闭,犹如暖夏,屏风早已支起,冒着热气撒着金银花的汤浴也已经备好,林梦秋褪去了外衫,只穿着一件水粉色的并蒂莲肚兜和亵裤坐在屏风后。
红杏将布巾拧到半干,小心翼翼的避开她的伤口,轻轻的擦拭着。
这样的动作她已经做了好几回,早已默记心中熟练的很,又怕她会不舒服力道也轻柔温和。
混着金银花的汤浴有种别样的幽香,再加上这滚烫的布巾在身上滚过,让刚吃饱的她忍不住的眼皮发酸,一股困意涌了上来。
又困了,好想晒着日头,美美的睡一觉。
可惜红杏并未发现,手上动作不停,飞快的将她全身擦拭之后,便去拿玉肌膏,这才发现瓷瓶竟然所剩无几。
“主子,这瓶玉肌膏已经空了,奴婢去库房再拿一瓶。”红杏的意思是,她要出去一会,林梦秋可能会冷,让她将衣服先穿上。
但林梦秋这会懒洋洋的连眼皮都懒得抬,更何况是穿衣服,想着红杏马上就回来,这么一穿一脱的十分麻烦,反正屋子是不可能有人闯进来的。
她便满口的答应着,挥手让红杏赶紧去拿,自己坐在木凳上,倚着浴桶闭着眼昏昏欲睡。
当沈彻绕过屏风时,看见的便是这样的画面,倚坐着的女子毫无戒备的露出凝玉般的肌肤,她的肩上腰间隐约还能看到未褪去的烫伤印迹。
不仅不难看,还有种妖冶的美感,尤其是水粉色的肚兜系带缠绕着她光洁的脖颈以及纤细的腰肢,美的惊心动魄让人移不开眼。
沈彻向前的动作僵持着,他一直以为自己寡欲冷情,世间没有什么能勾着他心潮翻涌,直到林梦秋的出现。
才让他知道,他错的有多离谱。
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寡欲,还不是未曾遇上那个勾人心魄的妖精。
或许他不舍得杀她,便是早早的被她勾了魂。
只可惜她的伤还未痊愈,他虽不是君子也非趁人之危的小人,只得凝神闭气的偏过头,转身往外走。
林梦秋昏昏欲睡,迷糊间好似听见门的方向传来了走动声,下意识的以为是红杏回来了。
既然是回来了,怎么这么久还不来为她上药?
想着便低低的娇/吟了两声,软绵无力的道:“你怎么还不过来,我都等的乏了。”
往外去的人身形微晃,缓缓&#30340
;停下了动作,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林梦秋还是没等到人,没有气力回头,便继续娇嗔着撒娇,“你再不来,我可要去躺着睡觉了。”
回话音落下,她满意的听到了身后的响动声重新响起,这才重新枕着脑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直到一双微凉的手掌触上了她的浑圆的肩膀,沾着冰滑的膏药轻轻的按揉着。
这个力道与之前似有不同,手掌也凉飕飕的,但林梦秋这会困得很,眼皮都睁不开,而且力道加重后反而更舒服。
她既没有细想,也没发觉不对,只是在身后人按揉到腰际力道太重时,她娇娇的喊了一声疼。
就听见身后传来了声略微粗重的呼吸声,以及更重的揉在她腰上的手掌。
这回她是真的觉得疼,瞬间被这力道给疼醒,瞪着双眼嘟着嘴飞快的转过身来,双眸含着秋水委屈巴巴道:“你弄疼我了。”
等抱怨完之后,她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沈彻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椅上,一双幽深的眸子暗的吓人,死死的盯着她,而他的手此刻则搭在她的腰上。
林梦秋呆呆的愣了片刻,而后未经大脑思考的看着他道:“你怎么能偷看我,无耻。”
本来不想过来,却被某人生生喊住,不得不伺候她上药的沈彻一时无言。
她是如何能把恶人先告状这本事,玩的如此出神入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