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秋觉得自己在做梦, 做一场奇妙梦幻的美梦。
她身穿火红的嫁衣,嫁给了最喜欢崇敬的人,但可惜的是, 梦的最后成了一片血红的海。
沈彻站在血海中万箭穿心, 而后她便被惊醒了。
林梦秋醒来时,帐子外天已经亮了, 她总觉得昨天发生的事就好像这虚幻的梦,那么的不真实。
就连煎药包扎的时候都好几次的走神了,要不是躺着的将士疼的低吟出声,她险些忘了自己身在何方。
再低头去看,才发现她缠的布条太紧,那将士的手臂都红了。
“抱歉,我替你重新包一次。”说着静下心神不敢再胡思乱想, 赶紧松开布条重新给包扎好。
好在那将士是个熟人, 而且手上的伤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见她羞愧的脸都红了,反而笑着劝慰她说没事。
“江小大夫定是太累了,我们这些日日操练的粗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你们。好在将军战无不胜, 将这敌寇打的落花流水, 只等他们签下归降书,这战事结束,到时你们也可以好好休息了。”
想到战事马上要结束, 林梦秋也忍不住的露出了笑意, 沈彻确实是天生的将才, 如今只待敌寇归降, 便可收服最后的这块河山, 也可迎来长时间的太平。
刚这么想着,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那个梦,眼前闪过了几个画面,就是在谈妥了归降后。
沈彻按照两方议和的条件,释放所有俘虏时,有人发现对方还有异动。这才会与最为信任的副将商议,前去打探,没想到却中了他们的埋伏。
那可怕的梦,她甚至不敢多去回想,只要脑海里一出现那些画面,她都会崩溃的想要痛哭。
这会听到说归降书,瞬间脸色就白了,如果真的和梦中看见的一样,岂不是沈彻还是要遭遇那一切。
不行,她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受伤的将士看她方才还是笑盈盈的,突然脸色发白,还以为她怎么了,关心的道:“江小大夫,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应当是昨夜没睡好,你的伤已经无大碍了,只要注意伤口别碰水,过两日便能好了。”
“这都多亏了江神医的医术高明……”那人的话说到一半,看到林梦秋身后进来的人,顿时就闭了嘴,恭敬的起身道:“将军。”
林梦秋瞬间回头去看,果真看到沈彻站在门边。
他应该是刚骑过马,身上还穿着盔甲,还未脱下就急匆匆的过来了。
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看过来,沈彻出现在这种地方,自然是引人注目的,都担心他是不是哪里受了伤。
沈彻或许也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太过炙热,先一步的咳了两声,换下了盔甲交给身后的阿四而后道:“近日有些火气旺,我来寻江小大夫开些下火的药。”
他也没有说错话,火气确实是旺,尤其是昨日见了她后,他...
竟是头次夜不能寐,每当闭眼时便会出现她刚出浴时的模样,心病还须心药医,今日就来找这大夫好好治他的病。
林梦秋听别人喊她江小大夫,她是觉得不好意思,自己配不上这声大夫。
可沈彻这么喊她,她却觉得面红耳热。
尤其是他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两人离得近,似乎还能感觉到他从胸腔而出的笑意。
他又在笑话她!
好似昨日之后,沈彻就变了个人,不对,是毫无顾虑的将真面目给展现出来了,他好喜欢戏弄她,看她面红耳赤的样子。
这人实在是太坏了。
不过,也让她确定了,昨日发生的种种不是梦,沈彻真的说要娶她。
林梦秋生怕他接下来还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她舅父可还在帐中瞧着呢,赶紧起身拉着沈彻往外去。
“我这就给将军开药。”
好在江鹤并未察觉,还跟着其他人呵呵笑,“阿秋,记得给沈将军看看舌苔,若是火气不重,可以喝些凉茶,不必非要吃药。”
林梦秋胡乱的答应了两句,而后推着沈彻出了帐子。
等拉着他到了没人的地方,林梦秋才飞快的松开了手,她还记得昨日这人是如此欺负的她,想要与他分开距离,却已经来不及了。
“我方才可都听见了,舅父交代了,要你为我瞧瞧舌苔,小江大夫怎么急着要跑。”
林梦秋腾的一下脸就烧起来了,明明还包着发包,像个清秀的少年,却因他这话而彻底的红了眼。
“那是我舅父,你怎么乱喊呀,还有,不许喊我小江大夫。”
“你舅父,不就是我舅父?不如我去问问舅父,对我们两的事可否满意。”
沈彻最喜欢的就是看见她面红耳赤的样子,尤其是她那小扇般的睫毛,轻轻的挠在他的心上。
令他心痒难耐,却又欢喜不已。
他直勾勾的看着林梦秋,眼里是毫不遮掩的情愫以及欲念,一点点的将她逼到了角落,直到后背抵着帐子退无可退。
“不喊小江大夫,那喊什么?还未成亲,总不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梦秋迅速的捂住了嘴巴,那后面的话实在是让她不敢听。
“不许说了,坏人。”
林梦秋嘴上虽是这般说的,声音却比最婉转的乐曲都要娇,捂着他嘴巴的手也柔软的不像话。
沈彻双手揽着她的细腰,弯着眼笑意愈盛,以为这样他就没办法了?他眯着眼亲了亲她的掌心。
烫的林梦秋迅速又收回了手,一双漂亮的眼睛不知道该看何处好,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她是真的拿他一点办法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