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陆寒霄并没有解释的打算。他大马金刀地靠在乌木圈椅上,俯视阶下的陆钰,目光沉沉。
“用冰块把脸敷一敷,恢复之前,不要出现在人前。”
“这两日你搬去婳棠院,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
陆钰精致的脸上一瞬错愕,好似他憋了个大招,在男人面前却掀不起一点波澜。连脸上惯有的恭敬的都维持不住了,冷笑着说:“父王好胆魄!难道你就不怕我在母亲面前说什么,让母亲心生怨隙?”
陆寒霄嗤笑一声,他没回话,但脸上的表情明明白白说了两个字:“凭你?”
他不再看他,反而翻开桌案上的一封红漆密折。这是滇南来的折子,陆寒霄离开带滇南时,把军政大权分别交给三个不同的心腹,每十日各来一封密折,除了保证对藩地的控制,另有隐隐的制衡之意。
过了许久,男人拿起笔山上的狼毫开始勾划,似乎忘了房里还有一个人。陆钰抿了抿唇角,踉跄着站起身。
“如果父王没有别的教诲,儿子先行告退。”
他抬眼,见男人并没动作,转身走出房门,在即将迈出门槛的时候,身后传来男人冷冷的话。
“陆钰,你很聪明。”
“用好你的小聪明,好生讨她的欢心。”
“你母亲高兴了,本王才会高兴,明白么?”
第13章 兄弟
婳棠院。
那晚大雨后,连续几天都是好天气,冬日的阳光散在院落里,带来阵阵暖意。
许是宫里的太医医术高超,也或许是陆钰的到来让宁锦婳心怀慰藉,不出几日,她已经养的面色红润,恢复如初了。
“宝儿,来,笑一笑。”
宁锦婳未施粉黛,一头乌黑的秀发仅用一根丝带束起,身上随意披着一件薄绫衣,雪白的手臂直接露了出来。她手持拨浪鼓,在摇床前轻轻晃动。
襁褓里的宝儿小脸红扑扑,紧紧攥着小拳头,小胳膊小腿儿挥舞得起劲儿。
“哎呦,让你笑,没让你流口水。”
宁锦婳轻柔地擦拭他的唇角,语气十分无奈:“你个小祖宗,晚上不肯睡要哄,白天要你笑还要哄,真真难伺候。”
她转头问一旁的陆钰,“你说是不是?”
陆钰随意扫了摇床一眼,附和道:“母亲言之有理。”
那样子,一看就很敷衍。
宁锦婳闻言,神色一黯,心里不是滋味。
那日钰儿被陆寒霄喊去书房,不知说了什么,后来钰儿就搬来了她的婳棠院,日日晨昏定省,亲侍汤药,让她颇为熨帖——到底是从她肚子里面爬出来的,血脉相连做不得假。
养病这段时日,母子两人近亲不少,恰好宝儿也在她身边,宁锦婳想趁机培养兄弟俩的感情,但她此时没办法说出宝儿的身份,大儿子对这个不明来由的小家伙始终淡淡,连句“弟弟”都不肯承认。
就连在她跟前,也只是看在她的面子上,象征性问两句,十分不走心。
宁锦婳轻轻摇晃摇床,看着襁褓的吃拳头的宝儿,忽道:“钰儿,你过来。”
陆钰闻言走上前,“您有什么吩咐?”
宁锦婳回道:“无事,母亲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