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光,我自然信得过。”
她在叶清沅身边浸淫已久,没想到看起来清清冷冷,不识人间烟火的叶小姐反而圆滑灵活,她说掌家不是衙门断案,水至清则无鱼。
况且杨管家是全昇选出来的人,她可以打陆寒霄的脸,却不能不顾全先生?的情面。
这事儿轻描淡写地过去,杨管家虚惊一场,也不敢再?贪恋手中的权柄,道:“承蒙娘娘和全大人厚爱。嗐,老杨我也算幸不辱命,本早该交给王妃娘娘,只是您上次受惊……”
“等?等?——”宁锦婳打断他?的长篇大论,皱眉道:“杨管家这是……不准备继续做了?”
她收了账本和对牌,又没有?撤他?的职,这闹得哪一出?
杨管家微怔,白胖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看起来十分滑稽。
好在他?反应快,当即找补道:“但听娘娘吩咐。”
他?迟迟不来,除了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外?,当然有?自己的私心。
俗话说宰相门人七品官,这可是镇南王府啊!堂堂王府管家,都能在一些低品阶的官员面前挺直腰板了,谁又舍得拱手让人呢?之前王府没有?女主人,如今王妃在此,这么紧要的位置,肯定要安排自己人,他?还是识趣点,自己腾位置,还能捞着点儿好。
宁锦婳倒没这个打算,不是她不想,主要是她没人。
她把?顺子留在了京城,如今身边没几个能用的。与其换不明?底细的旁人,还不如全昇选的杨管家,至少?在她养病这段日子,府里诸事运行得有?条不紊,足以说明?他?的本事。
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罢。
……
杨管家本来都做好交接的准备了,谁知柳暗花明?又一村,肉乎乎的脸上笑出了褶子,千恩万谢地退了下去。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抱琴轻声道:“主儿,为何不换上咱们的人?”
她心细,甚至比陆寒霄这个枕边人更?早看出了某些微妙的变化?。之前在京都,不管是世子府还是京郊别院,她才不会关心什么账本、对牌,谁来管家,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这是她从来不需要操心的事。因为没人敢慢待世子妃。可如今成了王妃,她反而想要捏住更?多的权柄。主母掌家,天经地义,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不对,抱琴却从中察觉了她隐隐的不安。
她在害怕什么?抱琴想不明?白。
宁锦婳道:“我们的人?我们哪儿有?人?”
抱琴脱口而出:“有?叶小姐啊。”
叶清沅能在无所出的形势下坐稳当家主母的位置,手段可见一斑,若她出手,还不把?王府内外?治得服服帖帖?
宁锦婳摇头笑道:“不必。”
“她……我自有?安排。”
抱琴没再?劝。
不同于抱月的大大咧咧,抱琴心细如发,她觉得自小伺候大的主子变了,从来滇南开始……不,或许更?早。她说不上来具体,总之……比之前更?沉默,也更?有?主意了。
有?时候她都猜不透主儿在想什么,只能在她怔怔看着窗外?,或者盯着某一页书?迟迟不肯翻的时候,为她添一件衣裳。
忽地,抱琴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