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装扮易换,即使她把一身华贵的行头褪去,连个?手镯都没留下。但不可避免露出的纤长脖颈,雪白的肌肤,以?及举手投足间的气度,依然让旁人为之侧目。
茶馆的掌柜年过半百,阅人无数,眼前的女子虽看不清面容,但他知?道,面纱下一定是个?倾城佳人。
“天?字一号房,两位。”
白衣女子行色匆匆,很快消失在视线里,掌柜遗憾地收回目光,手中算盘珠子拨个?不停,嘴里慢悠悠哼起不成调的小曲。
……
宁锦婳到的时候,梵琅已经等?了很久。
“你来了!”
看见来人,窗边的男人“腾”地一下站起来,他午时接到消息,饭都来不及吃便马不停蹄赶来,等?了足足两个?时辰。
日头一点一点落下,他的心却?越发雀跃,直勾勾望着房门,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等?着心爱的姑娘。
“你……你渴不渴啊。”
在等?待的时候,梵琅心里设想过一会儿见面要说什么?。比如?说那副画画得?真好,他很喜欢;再比如?问她为什么?迟迟不肯相见,他每天?都在等?。
可真见到她的时候,他反而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说话磕磕绊绊,“我、我都准备好了!你放心,我一定为你找到长兄……”
“梵统领。”
宁锦婳打断他,淡淡道:“你不必去青州了。”
“什么?意思?”
梵琅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出了什么?事,你莫急,慢慢说。”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没受过礼仪教化,对?这些条条框框嗤之以?鼻,可他不愿在她跟前失信。
殊不知?他空有一腔热血,甘心情愿地为人卖命,却?不知?人家领不领情。
宁锦婳默默低下眼眸,盯着自己?的脚尖。
“没有出事。”
之前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知?晓真相,她越看梵琅的脸越别扭,期期艾艾道:“不是你……是我,对?不住。”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迎着男人灼热的目光,宁锦婳咬牙道,“梵统领,你当从来没见过我,那晚的事……算了吧。”
“你到底怎么?了?”
那股不安感愈发强烈,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心底仍旧不愿意相信,强笑道:“你就在我眼前,我怎能当没见过你?明明……明明都说好了,又怎能算了?”
“地图、文牒……我都准备好了,只要你一句话,我愿意为你……”
“梵统领,慎言!”宁锦婳急声喝斥住他,她平复口气,绕过男人,关上房里唯一的一扇小窗。
“其实当初那般叫你来,本就不合规矩。”
宁锦婳声音徐徐,又异常冰冷,“如?今细细想来,实在荒唐可笑。我为镇南王妃,你为我夫君的左膀右臂,虽然你我并未有越轨之举,难免有瓜田李下之嫌。”
年轻的将军做着最后的挣扎,“你担心这个??我可以?不让任何人知?道,绝对?不会损害你的清誉。”
宁锦婳摇摇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梵统领,此事是我考虑不周,约定就此作废。你我日后桥归桥路归路……不要见了罢。”
……
一阵冗长的沉默。
茶室本就不大?,房内寂静地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