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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他一时鲁莽试探太过。

孤启喉头上下滚了滚,挤出发了颤的声:“不,殿下,其实我……”

“找到了,王夫在这里!”

“怎么还有一个女子?”

他的话还不曾说完,便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打断,不远处传来匆忙的脚步声,还有几个小侍的惊呼。

“是恭王殿下!”

王夫夜宴私会外女,这话传出去,王夫怕是要被浸猪笼了。

可这女子是恭王殿下,性质便又不同了些,皇妹婿与皇姐私会,便成了不可言说的丑事。

前面提灯打头的几个小侍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可他们身后的贵男全都看见了,此刻正多少双眼睛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未婚的郎君们无不对此感到惊怒交集,窃窃私语被夜风带到了孤启的耳畔,宛若利刃剜心。

“长兄?”一道声音在议论声中异常突兀。

孤启方才心口猛烈的跳动像是一瞬间停滞,对上孤善睐那张羞愤与失望交织的脸,他才意识到了什么。

为何他们会来得如此及时。

孤善睐眸中含着泪,声声泣血:“长兄,你即便不喜菡王殿下,也不该做出这等事,孤家还有待嫁儿郎,你这般辱没孤家的名声,可让我与爹爹怎么活。”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贵男们惊异地看着他。

人人都知晓,菡王殿下如何宠爱这位王夫,可方才这位孤家公子如何说的,照他说来,王夫对殿下是没有半分情意的。

这事能作假吗,他可是孤启的娘家人,怎会说假话。

春夜微凉的冷风灌到他的鼻腔,孤启忍着咳嗽,生生逼出了泪意。

“诸位误会了,是王夫的禁步遗失,他心中焦急万分,恰巧再此碰到了我,而今禁步已寻,我与王夫方要分别。”郁枝鸢淡声解释。

指尖狠狠戳进了掌心的软肉里,孤启咬紧了牙关。

不能,他不能让恭王殿下瞧见他这幅样子。

人人都知晓他是疯子,这没关系,他不在乎,可却不能让恭王殿下再三见他出丑。

孤启下唇咬得泛了白,耳畔的嗡鸣声渐重,人声显得愈发嘈杂。

“何人在此处大吵大闹,当真是没规矩。”

不远处,一道愠怒的声音呵斥道。

其余小郎君还没反应过来,孤善睐已然先行朝着那人行礼:“殿下。”

袁文善打量着面前一众小郎君,缓缓开口道:“都是世家大族的儿郎,生得又都是这般好颜色,却不知规矩两字如何写吗?”

“惊扰了皇贵君殿下,还请殿下恕罪。”孤善睐率先开口道。

“本殿本不该同你们计较,可方才瞧见有女男在此私会,不及探查究竟是怎的一回事,便被你们惊扰了,”袁文善斜了他一眼,“你可知究竟是怎的一回事?”

孤善睐面上有些为难:“殿下,我……”

“在宫宴上出了事,倘若有人敢隐瞒,被查出可是大罪。”

看着眼前的小郎君们,个个跟受了惊的鹌鹑似的,袁文善又补了一句。

孤启断定了此事是孤善睐为之,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生生忍着一口气。

“是我长兄,丢了禁步特来此寻,”孤善睐嗫嚅着,“长兄不曾私会女子,只是碰巧遇见了恭王殿下,并非私会。”

他像是在努力为长兄解释,可这些话若非细想,无一不是来抹黑他的。

掌心已然被戳破,几道细细的血流顺着指缝蜿蜒而下,滴入松软的泥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