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皇的纵容。
可她不?明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母皇为何能纵容她至此。
门外三千道:“殿下,溪太师的信。”
脑海中绘制的千里江山图顿时打碎,拼成了溪洄那张清俊淡漠的面容。
郁云霁微怔,随后道:“快快进来。”
今日一事,她原本是没有任何想法的,可溪洄是男子,此事事关男子的名节,不?知他是否受到了宫中流言的影响。
郁云霁接过光滑的信封,兴许是心理作用,信封上好似也带了淡淡的沉香气,饶是从?皇宫骑马至王府,这股香气也不?曾被路上的尘土湮灭,怡然独立。
信纸上的瘦金体同它的主人?一般,像是带着溪洄独特的个性和别具一格的风格,傲然立于?人?面前。
“溪太师可曾还说?些什么?”郁云霁轻轻蹙眉。
“不?曾,太师大人?身边的人?只?将信纸递与属下。”三千道。
她捏着信纸,有些不?明白溪洄的意思。
今晨他方失足跌到她的怀中,宫中便?起了流言,倒也是什么版本都有,归根结底,都是说?两人?之间有私情?。
她知晓流言的传播,其?中定?有女皇的手笔。
可溪洄今晨分明拒绝了女皇的话。
她与溪洄都无心此事,身为儿郎,他此刻是该避嫌的,信上非但没有避嫌的意思,甚至还邀她入月溪阁一叙。
“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郁云霁轻声道。
“殿下,王夫来了。”三千复又道。
郁云霁眉头微扬,随后看向窗边,暮霭降临,如今已是未时,天色渐晚,孤启不?好好养伤怎么跑来这里。
想到他满身的伤痕,郁云霁不?禁有些头疼:“让他进来吧。”
弱水三千对?视一眼,应了声是,便?一起退下了。
她捧着一本折子,心中惦记着郭愚娇身份一事,便?又看了进去。
身旁迎来荼蘼香,混合着淡淡的血腥气,郁云霁下意识侧身回头看,便?对?上孤启那双莹亮的眼眸。
“殿下。”他率先出声。
她再三被孤启呛声,如今国事当先,郁云霁本没有心思解决这些事。
没成想他找到这里来。
孤启将小盅放置在桌案上,垂首道:“这是引之为殿下做的羹汤,殿下忙于?朝政之事,也应照看身子。”
这幅作态放在孤启身上,不?知怎的,郁云霁觉得有些别扭。
这还是孤启吗?
她看着眼前人?,他垂着长睫,低眉顺眼。
“你有事相求?”郁云霁缓声道。
随后,她便?见孤启咬着下唇,那唇上还有一滴血珠,不?知被他咬了多少次。
孤启微微偏头道:“我有话同你说?。”
他虽什么都没说?,郁云霁却认定?了此事。
“今日你来的正好,我也有话同你说?,”郁云霁看着他,颇有几分无奈,“不?要再欺负依弱了,他又没做错什么,怎么克扣他的糕点?,他可是把糕点?看得比命还重?啊。”
孤启长睫颤了颤,袖中的手缓缓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