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弟弟们不曾出阁,便来谈及,觊觎自?己的嫂嫂,传出去怕是影响母亲的声誉。”
“你,”孤玉柏恼羞成?怒,“我何曾觊觎过嫂嫂,我只是夸赞嫂嫂两句,哥哥便要如此吗,男子最忌妒,哥哥如此,怕是……”
林声河呵止道:“好了。”
他朝郁云霁赔笑?道:“是我不曾约束好家中儿郎,让他们在殿下面前失了礼,实在是对不住殿下,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他知晓,如今郁云霁在京中影响深远。
他们后宅的男子可以吵架打闹,可以口无遮拦,却唯独不能再女子面前如此撕扯,菡王如今水涨船高,若是郁云霁因此对孤家生了厌,孤家儿郎可就不好嫁了。
他深知男子素养的道理?,如今只盼着郁云霁不要生气才好。
郁云霁静静的看?着这场闹剧。
昨夜睡得晚,此刻她有?些困倦了,即便正堂方才如此吵闹,她也照旧走了神。
被林声河点到,她掀了掀眼皮:“为何向我道歉?”
林声河卡了壳:“这……”
“我自?始至终不曾说过什么?,而?你们儿郎家闲话拉扯,我的名号却句句不离嘴边,”郁云霁单手撑着额角,眸光浅淡,“我王夫更不曾说些什么?,幼弟的话的确逾矩,为何不向王夫道歉?”
此话一出,孤玉柏眸中的仰慕登时变成?羞恼。
他还要说什么?,被林声河一个眼色吓得退了回去。
“殿下,这,无非就是儿郎家的口角,小打小闹……”他打圆场道。
郁云霁颔首,对此不置可否:“但我的王夫生气了,那此事便不是小打小闹,他需要一个道歉。”
她看?向那盯了她许久的孤玉柏:“道歉,三弟。”
自?入府以来,她便不曾态度强硬,即便知晓他不喜这群人,也一直是温温和和的待他的家人,不让他落了面子。
可这些人有?些过分了。
若单是口头?上扯扯闲话倒也没什么?,但孤启是她的王夫,是她供在府上的琉璃娃娃,既然让她的王夫动了怒,那便不是小事,不是轻轻掀篇就能带过的。
孤启身子不好,如今处正在要紧关头?,溪洄那边亦是抓紧。
她将养在府上悉心?照料的人,若是因着他们几句话气得犯了病,她与云梦泽这些日?子的努力不久付之东流了。
是以,郁云霁彻底冷下了脸。
“是是,殿下消消气,都是我们,是我们太纵着孩子们了……”孤姝承也跟着赔笑?。
她坐在尚书的位子上十多年,分明?是官场的老油子,却依旧没有?半点为官该有?的架势,更没有?岳母该有?的样子,倒像是在为儿媳做小伏低。
“无妨,若是尚书大?人教养无方,本殿不介意调来宫中人手,帮助岳母大?人,好生教养。”她咬重了后面字的音节。
也是此时,眼前的众人才恍然记起,她之前是如何的凶神恶煞。
是了,先前的菡王可是无恶不作,草菅人命的主儿啊。
这样的人,谁又敢大?着胆子去招惹,若是放在先前,这些儿郎们早就没了性命,郁云霁今日?已然是给足了她的面子。
孤姝承忙呵斥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他们带下去!”
林声河猛然回神,忙赶鸭子一般往他们身上招呼着,这才让原本闹哄哄的正堂重归了平静。
“殿下也累了,引之,你好生照顾殿下。”孤姝承起身,如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