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在孤启明知危险的情况下,还要?去恭王府私见郁枝鸢,可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此刻没?有发狂已是极好?的了。
郁枝鸢竟会对孤启做出这种事。
“召集府兵,去见见我那位好?皇姐。”郁云霁唇角的弧度让人不寒而栗。
恭王府。
郁枝鸢不顾火焰的灼烧,越过朝着别院泼水灭火的侍人,一头扎进了别院的小屋内。
方?才?孤启逃走后,后门?便传来了走水的消息,偏偏别院内是她存放的卷宗与密信,全然是京城世家大族的秘闻,随意?一件东西便能使氏族倾颓,这是她稳住氏族最重?要?的东西。
若是没?有这些东西来制衡氏族,只?怕她在京中失势。
别院多年不曾修葺,如今经火灼烧,整个院落都跟着摇摇欲坠。
“殿下危险!”女卫眼睁睁的看着她冲进了火场。
郁枝鸢被火焰炙烤着,浑身的衣料也?跟着灼烧起来,整个人都要?被火焰吞噬,她像是疯魔了一般,在一众跳动的火焰中翻找着,直至头顶传来一阵声响。
房梁终是经受不住高温许久的炙烤,在烈火熊熊来袭后,整根房梁外还裹着一层炽热的火光,就这般朝着她砸来。
郁枝鸢来不及躲避,被房梁擦着面颊而过,霎时,她半张面颊被火辣辣的痛感袭来,眼前?则是蒙上了一层又干又辣的火气,痛得她几?近倒地抽搐。
郁枝鸢痛叫一声,抬手将刺痛的半张面颊捂住,手指碰上了凹凸不平的面颊,皮肉被炙烤的狠了,此刻还在滋滋作响。
女卫们裹着浸了水的棉氅冲进来,将痛的满地打滚的郁枝鸢抬了出去。
一张张被浸过冷水的帕子轮番敷在她被烧伤的面颊上,可不论一众人如何忙活,仍却无济于事。
“快传府医!”为首的女卫道。
待女卫看清她面上的大片灼烧时,心口也?不禁咯噔了一瞬。
她虽是女卫,可她却知晓,毁了面容的人与皇位便彻底无缘了。
幽朝早就有说法?,即便是状元娘,也?要?仪表堂堂,君王更是如此,如今郁枝鸢的面容毁了,世家大族想来不会愿意?再将儿郎嫁给一个与皇位无缘之?人。
府医来得及时,只?稍作查看她的伤势,便哆哆嗦嗦的开口道:“殿下,您,您这伤怕是不能根治。”
她说的已然极其委婉,郁枝鸢面上的皮肉已然被烧得泛了焦褐色,这样的烧伤是根本就治不好?的。
“……且殿下的眼睛,”府医犹豫道,“左眼被烟气燎过,兴许会有一段时间看不清,若殿下好?生将养……”
女卫打断她的话,事宜周边的部下将她赶走,忙道:“殿下吉人天相,自会没?事的!”
郁枝鸢面容扭曲着,那块几?乎要?占领半张面颊的烧伤痕迹嵌在她的面上,实在是恐怖至极。
郁枝鸢颤着手覆上了自己凹凸不平的面颊,待看清远处青镜映出的模糊面容后,当即将手边的小几?掀翻。
霎时,文书与笔墨悉数落地,发出嘈杂的震天响声。
郁枝鸢胸膛起伏着,她仍旧接受不了眼前?的一切,她的这张脸彻底被孤启毁了。
氏族是不会站在一个面容尽毁的人身边的,面容尽毁,她便失去了世家大族的支持,更是失去了川安王的支持,她与皇位再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