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料事如神,这些时日他看得出?太师大人?心神不宁,既然溪洄这般说,定然是有?大事要发生。
菡王府。
在得知溪洄前来之时,孤启是诧异的。
在他看来,他当初在大婚上闹场,令溪洄脸面尽失一事,足以让溪洄记恨他,倘若他是溪洄,他定然会如此的。
但溪洄却不曾因着此事同他如何,他不是来找郁云霁的,倒是先来见他。
他承认,他对于溪洄是有?为数不多的歉意的。
但因着他强烈的占有?欲,这样的歉意只有?一点?点?,他虽然知晓郁云霁与溪洄之间的合作,但郁云霁不变,不代表溪洄的心意不变,他太害怕了,他怕争不过溪洄,溪洄与身边侍人?的眼?神他记忆犹新,这样的感觉太过令人?恐慌。
他不能失去郁云霁。
归根结底,他还是众人?眼?中做事不计后果的疯子,生活环境使然,他不会对除郁云霁之外的人?抱有?过多的情绪与善意,所以即便是重来一次,他仍会这般做。
孤启看着眼?前的溪洄,派人?为他斟上一盏茶后,内室陷入了短暂的静默。
这样的尴尬情绪只持续了几息,随后他看到溪洄将茶盏放置在桌案上,率先出?言道:“听闻王夫有?孕,我当恭喜王夫,但实不相瞒,这些时日我在北元心绪不宁,便想提前回来看看,今日前来,我是想为王夫把脉的。”
孤启鲜少听闻他说出?这样多的话,溪洄不疾不徐的将这样的话说出?口时,他不禁蹙了蹙眉。
他知晓溪洄医术出?众,更知晓他曾修习大道,能做到未卜先知,但正因如此,在溪洄提出?为他把脉的时候,一种难言的紧张之感从心底传来。
溪洄心绪不宁是因为姩姩?
怎么会呢,姩姩虽然闹了一点?,但还是很健康的,他能够感受到姩姩的活力?,问题怎么会出?在姩姩的身上。
他心中虽然有?这样的想法,却因着当初对溪洄做出?那样的事,犹豫了一瞬也伸出?了手。
溪洄温热的指尖搭在他的脉搏上,那股令人?心神安宁的沉香传来时,他的心更慌乱了。
“……王夫可否将生辰告知于我?”溪洄蹙了蹙眉,问。
“生辰?”孤启扬起眉头。
这也是诊脉的其?中一环吗,他闻所未闻。
溪洄掀起眼?睫望着他:“是这样的,王夫腹中的皇嗣很康健,孕中同房利于王夫身心愉悦,也有?利于婴孩的生长,所以皇嗣是没有?问题的。”
同为男子,在溪洄堂而皇之的说出?这样的词后,孤启是有?一瞬间的窘迫的。
溪洄的医术太高明,此刻他像是赤身裸.体的站在他的面前,压根没有?半点?所谓的隐私。
他竟是能将女欢男爱之事都诊出?来,孤启微微抿了抿唇。
皇嗣是没有?问题的,很健康。
在听闻这句话时,孤启心中的巨石缓缓落地?,方才的窘迫也散去了几分,他看着溪洄,也只思考了一瞬,便将生辰八字告知于他。
只是在他说出?口之时,溪洄便捧起了茶盏,面色有?些古怪。
他这幅模样看的孤启心中有?些着急,在他将要开口询问之时,沉默许久的溪洄才缓声道:“王夫命带羊刃,男子如此恐有?产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