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也通红:“对啊奶奶,榆榆说得对,这人未必就是二弟……”
这安慰十分苍白,说来说去就只有这句话。
白飞鹏抹去眼角的泪花,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妈,等榆榆婚礼办好后,我就去河北那边亲自走一趟。”
如果那人不是老二,那是最好的。
如果是,那他也要想办法把他的尸骨带回家,让他认祖归宗。
他对不起那个孩子,想到没能再见那孩子一面,白飞鹏最终还是忍不住老泪纵横。
一家子都沉浸在悲惨难过的气氛里,只有秦正茵,她仿佛外人一般,置身事外。
白榆凉凉看了她一眼。
秦正茵正好看过来,脸上一热,嘴角尴尬扯了扯道:“我不是不难过,只是现在还没有弄清楚,那个人未必就是老二。”
孩子是从她肚子里出来,人不见了她当然难过,只是现在还没有弄清楚,这一个两个的就哭得好像天塌了一样。
更何况分开这么多年,她对那个孩子的样子已经十分模糊了,她实在没办法因为一个陌生人的事情就哭得泪流满面。
不过刚才她是因为在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所以才没注意到自己的表情没管理好。
这会儿对上女儿以及丈夫冰冷的表情,她不由有些后悔。
白老太冷哼了一声,对白嘉扬道:“你扶我进房去,省得在这里看了某些人更头疼。”
要是放在平时,她肯定要骂几句,可现在她连骂都懒得骂了。
要是早知道她是这么个冷心冷肺的人,当初她说什么都不能也不能让老大娶她进门。
白嘉扬也看了她妈一眼,抿着唇没出声,伸手扶着白老太进屋去了。
白飞鹏也走了。
难得有孩子的消息,哪怕是坏消息,他也要提前做好准备。
他要去打听那个地方的消息,提前跟领导请假,这一过去来回起码要个七八天,工作要安排好。
还有那个小姑娘,长得跟老二那么像,就算最终确定她不是老二的孩子,他也想对她好。
看她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打了补丁,脸上蜡黄蜡黄的,只怕没过过好日子,他先去跟人拿几件孩子能穿的衣服。
客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白榆和秦正茵两人。
白榆懒得跟她妈说话,站起来就要走。
秦正茵连忙喊住她:“榆榆,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白榆:“我不想跟你说。”
说完她转身扬长而去,留下鼻子几乎都要气歪的秦正茵。
白榆没有回房间,而是去外面打了温水进来,给念念擦洗了脸和身子,又另外换了一盆水给她泡脚。
念念坐在小板凳上,小小的身子坐得直直的,泡了一会儿,她拿起一旁的干布准备擦脚。
她擦得非常认真,先是翘起一只小脚丫,仔仔细细擦干后,把擦干的脚放回盆子里,又翘起另外一只脚,再次仔仔细细擦干,又放回盆子里。
她来回擦了几遍,可小脚丫就是没擦干。
脸上不由露出了震惊的小表情,好像在说,咦,这脚丫不对劲,怎么都擦不干净。
白榆在一旁整理东西,扭头看到她的样子,差点没笑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