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俱都没有站出来的意思,他们当然知道何虞会撞倒酒塔是因为有人暗中推了他一把,但当时他们几个挤作一团,注意力又都在何虞身上,因此,除了本人还真没人能确定究竟是谁动的手。
“呵!”钟创尤其特意地怪笑了一声,“行,那就一起来。”
他把脚往前探了一小步,示意他们可以开始了。
人群里传出窃窃私语,钟创这么一闹,本该是这场闹剧主角的何虞反而没人在意,各个把目光放在了那几人身上。
几人涨红了脸,让他们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蹲在钟创脚下给他擦鞋那是何等的羞辱。
他们身家不如钟创,但比起普通人,那也是可以一掷千金的阔少,又有哪个不是高傲要脸面的?
能参加这场宴会是搭了关系费了功夫的,他们找何虞麻烦除了是给何简奕出气外,更多的是享受把人踩在脚下的快感。
何家有钱有势不能惹,何家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养子惹了不仅不会被追究,还能结一份善缘。
他们做得毫无愧疚。
气氛压抑且凝重,没有人催促,但那种无声的视线却更让人喘不过气来。
宴会厅里的温度无疑是适宜的,几人却都要汗流浃背了,尤其是被钟创泼了一杯酒那位,他咽了咽口水,干涩的嘴唇动了几次,最后心一狠正想要把他们中一人推出去,就听到一道平静的,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的少年音说道:“怎么都没有人说话了?不是你推了何虞一把吗?这么算的话,罪魁祸首就是你啊。”
“你胡说八道什么?!”他恼羞成怒地朝说话的人看过去,就见钟创旁边站着一个姿容极盛的少年,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看着他,没有旁人的戏谑轻视,只有一点点疑惑,像在单纯疑惑他们为什么不说话,疑惑他推了人为什么不站出来。
他知道是他推的人,却又毫无把恶人点破的义愤填膺。
那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不知道是因为容貌还是那身特别的气质,头发上酒水都未干的男人有那么一刻愣在了原地。
但他很快又反应过来,不能认下这个锅,他不是他们这个小团体里地位最低的,而且当时他只想把何虞推倒在地,谁知道那么巧刚好撞上了。
要怪……也是怪何虞往那个方向退。
被泼男含着警告的眼神恶狠狠盯住少年,“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说我推了他,你有证据吗?”
少年也就是宴聆青,他是不会被这种眼神吓住的,他已经看了很久了,钟创说要过去找人给他擦鞋的时候他就跟了过来。
嗯,他比钟创运气好一点,主角受买给他的这套东西完全没有被弄脏,他吃东西的时候也很小心注意。
如果他身上的东西被弄脏了,他也是要去找人弄干净的。
因果报应,天道轮回,谁欠的债就找谁还,宴聆青觉得钟创这样做很有道理,所以他也凑过来看看。
只是看看,再在事情进行不下去的时候帮了一把就要被问是什么东西,宴聆青真的很纳闷,他再不懂人类世界的事情也知道不能在这时候告诉他们自己是鬼啊。
宴聆青有点苦恼,前面那个问题不能答,后面那个问题他答不上来。
眼睛看到的东西要怎么变成证据拿出来?
凝滞的气氛因为宴聆青打岔有了变化,搞事小队有了喘息机会,立即以宴聆青为中心点输出,试图以此来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江总包养的小情人吗?不跟着金主在这了凑什么热闹?哦,忘了,现在已经不是江总了,你现在是想……”那人看了一眼钟创,嘴角勾起,“是想攀个新金主?这做派未免太着急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