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大凶,生死不明,死。
死。
到最后无论怎么算都成死。
“噗”,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青年半跪倒在地上,既然有一卦是不明,那就还有一线生机。
他的阿青还不到十九岁,他说过会护他平安长大,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没有说。
死,他绝不能接受。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①
睡梦中的江酌洲脸色越来越白,他和前世的自己联系越来越深,第一次他需要靠数天时间来拼凑那些画面,再之后,他看到的越来越快,这一次,他已经不止是在看,那个吐血的青年成了他自己。
江酌洲在头痛欲裂中醒来,有那么一瞬间他分不清此刻是前世还是今生。
熟悉的气息就在他身侧,眼睛还未睁开,江酌洲已经循着气息将人抱住,“阿青。”
宴聆青沉浸在修炼中,速度不如在金双湖快,但也绝不能算慢。周培柯有的话是对的,阴煞鬼气向来是一体,哪怕宴聆青很不喜欢吞噬的那些煞气,要炼化它们却不难。
不知道过去多久,炼化结束的时候,他也陷入了沉睡中。
宴聆青很少做梦,或者说他从来没做过梦,那只是他从沉睡中窥到的东西。上一次是关于这个世界的天机——主角攻和主角受追妻火葬场。
这一次他看到了那只怪物。
比从周培柯那里看到的更清晰。
怪物像人也不像人,它的四肢长短不一,没有具体的脸,又像有千百张脸,浑身焦黑,血腥暴虐。
它游走在荒城之中,天上黑云滚滚,惊雷一道道劈下,逃窜到荒林时,它已经被劈得皮开肉绽,倒在地上仿佛没有生息。
“宴聆青。”
“宴聆青。”
“阿青。”
“阿青,醒过来。”
怪物从地上爬起来,看到远处走过来的人顿时狰狞吼叫出声。
它想要扑过去,那人也举起了剑,“阿青,醒过来。”
怪物的动作缓缓顿住,它呆呆飘在半空,不均衡的四肢都像不知道怎么摆放,全是迷惘和无助。
然后这样的情况只保持了片刻,怪物变得狰狞可怖起来,它露出尖锐的细密牙齿,再度朝男人靠近。
“阿青,我会杀了你,不是狰鬼,而是你,所以醒过来,这是唯一的一线生机。”
男人还站在原地,没有退,他握着剑,目光漆黑冰冷,又像有无尽的沉痛。
“阿青,你必须要死一次,”他说,“我会陪你。”
“宴聆青,别死。”
宴聆青感觉有人抱住了他,在那只怪物违背凶恶的本能,甘愿死在那柄剑下的时候,他感到有人抱住他不住颤抖。
宴聆青醒了过来,看到了埋在他肩颈,死死搂住他的江酌洲。
愣了一下,他抱住身上的人,怔怔说道:“我没死,不对,我应该死了,又像活了。”
江酌洲已经没有说话了,但身体还在微不可查的颤抖。宴聆青也将他抱得紧了一点,随后他感到有温热的液体流在他脖子上。
伸手一摸,指腹上全是鲜红刺目的血。
宴聆青微睁大了眼睛,捧起江酌洲的脸一看,他脸色惨白如纸,嘴角不知什么时候溢出了血迹。
“江酌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