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很危险要小心,提高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可信度,然后顺利把人带进魔窟——这套流程,向导显然已经玩得很熟练了。
向导笑着说:“我看他很像您照片里的人,我还以为您会特别高兴地留下他呢。”
“一点也不像,一点也不。”
简言这头慢慢走远,脸色也慢慢变得难看。
那个趿拉着拖鞋的青年,显然不是什么好心人。……他认识潘尹川吗?否则怎么会发梦发到这种地步?
再低头一看纸上写的名字:
李大勇。
一看就是假名字。
……
潘尹川这一觉可算补足了,就好像刚上完一场酣畅淋漓的体育课,洗了个热水澡,再舒舒服服钻进被窝睡了一觉。
说不出的放松。
该醒了。他心想着一边撑开眼皮,一边本能地翻了个身。
“啪”。
甩过去的手臂打到了人的身上。
潘尹川的眼皮瞬间完全撑开:“怀先生。”
怀聿就背靠床头坐在他的身边,一边长腿屈起。
怀聿问:“你对它有什么不满吗?”
潘尹川视线往下。
他的手叩在怀聿大腿根的位置,再歪一点,就会打到某个隆起的部位。
潘尹川飞快地抽回手:“没有不满,怀先生。”
怀聿放下手里的书。
潘尹川是躺姿,而他是坐姿,多少带了点居高临下的味道。Alpha的手就这样斜斜插入了潘尹川的衣领间,穿过他脑后的发丝,不轻不重地揉了揉他的后颈。
“出汗了。”怀聿低声说。
Alpha的手掌很宽大,指节上带着不同程度的枪茧,刮过皮肤的时候,亲昵温柔中又带着粗粝。
潘尹川的皮肤上泛起浅浅的鸡皮疙瘩,他的尾发变得更湿了。
“紧张什么?”怀聿轻描淡写地说了四个字,然后才抽回手,问:“起得来吗?”
“应该能的。”
“应该?”怀聿的身体斜向他,然后再度伸手将潘尹川扶坐了起来。
“余家安给过你的东西,都找出来了,……嗯,收藏得挺好啊?”潘尹川刚一坐稳,就听见怀聿这么说。
“别人给我的东西,嗯,一向都会收起来。”潘尹川强调了下余家安并不是特例。
“很绅士。”
“不是绅士。”潘尹川摇了摇头,“万一哪一天对方想要回去,也能拿得出东西啊。”
“送出手的东西,谁还会要回去?”
“会啊。六年级的时候,嗯,临近毕业。我和同桌都买了那种会唱歌的音乐贺卡送对方。谁知道后来他要跟我绝交,让我把贺卡还给他。”
“后来还了?”
“就是没找到,所以长记性了。”
“……”
六年级的小孩儿,说绝交就跟说绝食一样,纯属气话。
本质上是博求关注的行为。
也就潘尹川当回事,如果当时真找出来还给对方,对方肯定更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不错,见了面讲给余家安听,让他记得感谢一下那个六年级小孩儿,不然他的那些破烂,连进潘尹川的柜子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