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伤势并没有什么大碍,清理了脸上的血迹再缝上两针就没有问题了,至于之前眼睛有黑块的情况,会诊的专家拽了一堆术语,总结起来就是两句话:一、没有大碍。
二、可以吃一点补血的食物。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医院方面还是建议贺海楼在医院住一个晚上观察观察,以便随时处理突发情况。
顾沉舟和顾新军来到病房外时,贺海楼脑袋上已经缠好了白纱布,身上的衣服也换了,正靠坐在床上显得有些无所事事。在他床位旁边,贺南山坐在椅子上,和顾沉舟上一次在医院里看到时一模一样,神情冷淡严厉,并不说话。
“贺总理。”顾新军先跟贺南山问好。顾沉舟跟着说,“贺伯伯,您好。”
贺南山微微点头,拄着拐杖站起来:“你们两个小孩子说说话,顾部长,我们先出去走走。”
“总理,您先请。”顾新军礼貌说道,也没管顾沉舟,跟着贺南山一起离开病房。
顾沉舟在贺南山之前的位置坐下:“感觉怎么样?”
“有点晕,其他没问题。”贺海楼回答,“找我有事?”
“你怎么会刚好出现在那里?”顾沉舟直接问。
贺海楼一挑眉:“我就猜是这个问题——你真的要听实话?”
如果换个人问,顾沉舟当然回答‘是’。但贺海楼……他还真的认真思索了一下。结果没等他回答,贺海楼就愉快地公布答案:“我开车跟着你。”
这话……顾沉舟心想自己还是别深究下去比较好。
他换了个问题:“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对今天晚上的事情。”
“那些人找你又不是找我,我能有什么想法?”贺海楼反问。
顾沉舟一笑:“说得也是,他们找的是我。行了,”他站起身,“你没事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再过来看你。”
“你觉得会是哪一系做的?”贺海楼神情漫不经心,却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话。
顾沉舟停下脚步:“你觉得呢?”
“二选一,”贺海楼牵起唇角,“总有一个是。”
“你这话……”顾沉舟说,“说得真不像是郁系这边的。”
“难道我说是汪系你就会认为是汪系做的?”贺海楼反问。
本来要走的顾沉舟倒不急了,他又坐回椅子上,靠着椅背思索了一会:“理论上来说,汪系是没有这么做的道理……”
贺海楼笑吟吟地不接话,就看着坐在身旁的顾沉舟,心道和顾沉舟在一起的最明显的好处大概是公私分明而且从不记仇吧,他有仇……贺海楼不觉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颚骨,那一处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还真是当场就报了。
不过这也有一点不好,这样我的存在感和其他人又有什么差别呢?贺海楼又有点苦恼,他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暗自思忖:到底要出现怎么样的情况,才能让顾沉舟永远都忘不了呢……
不说这边的贺海楼努力想着要怎么刷下限才能让顾沉舟永远忘不了自己,光说顾沉舟一直在贺海楼病房里呆了两个多小时,才从医院回家。而回家睡了一个晚上,他刚刚全身酸痛地从床上爬起来,就得到了这么一个消息:“爸,你说汪荣泽在国色天香里说出了这句话?”
“没错,”顾新军微微颔首,“还是当着国色天香的服务员说的。”
“这也太巧了。”顾沉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