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屿就自行往下说:“戴省长发生了一些经济问题,已经被纪检控制起来,隔离调查了。”
贺南山这才淡淡地“嗯”了一声,却不再提有关戴瑜龙的事情,而是说:“说说接下去的安排。”
方屿恭敬地答应一声,翻开自己随身的记事本瞟了一眼——这个动作有些多余,贺南山每天的行程他都在开始工作的前一天晚上就烂熟于心。
“待会总理您将会见哈萨斯克的使节团……”他说着接下去的行程,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刚才做的汇报,对于戴瑜龙的这个结果,想到前一段时间对方赶来京城拜访贺南山时候的对话,他也只有一句话要说:真是活该!
“瑜龙,先喝一杯茶。”贺南山对坐在自己对面的客人说。
这位客人五十上下,身材微胖,穿着笔挺的西装。这个时候,他就在沙发边沿沾了半个屁股,身躯微微向前,两只手都撑在膝盖上,低眉顺眼地姿态放得非常低:“……这次来京公干,想到不能不来向老领导问好,才选在这个时候过来打扰总理了。”
这是来贺南山这里求庇护来了的!
彭松平事发,路林的案件被翻出来,七年时间已经在江南地区当上了副省长的的戴瑜龙坐不住了,在数次打电话联络贺南山不果后,终于横心来到京城,直接上门拜访。
贺南山微微点头,说:“你就是太客气了,打一个电话就好了嘛。”
这当然是客套话,戴瑜龙倒是打过电话,可惜贺南山每次都是在开会或者在会见外国使节团,反正不管戴瑜龙早打晚打,方秘书就是一句话,贺总理没有时间接他的电话!
当然在这个时候,这一点谁都不会说破。官大一级压死人,汪系的直接目标彭松平已经倒台,戴瑜龙没有得到贺南山的援助,不一定会立刻死亡;但如果他在这个时候得罪了贺南山,那他的政治生命,就是妥妥地走到尽头了。
其实贺南山虽然拒接戴瑜龙的电话,但在知道对方来京之后还愿意见他,也是给了对方一个机会,想再看一看对方有没有拉扯的价值。
戴瑜龙连忙笑了笑,说:“这可不成,总理当初给了我那么多指点,我是恨不得一直在总理的手下学习啊!现在经过了总理的家门,不进来坐一坐我自己心里就像被猫抓了一样闹……”
方屿在旁边一听就惊了:这戴瑜龙说的漂亮,可话中有话,就是在说贺总理和他戴某人关系匪浅,不是想撇开就撇的开的啊!这人哪来的这样的自信,敢拿话堵总理?
贺南山不动声色地听着。
戴瑜龙话题顺势一转,又说起了当初自己在桑赞做市长时候的事:“总理,别的不说,我在桑赞的时候扶持起来的那个拳头项目,现在已经成为全国性的奶业生产企业了,桑赞周边的一批游牧民都获得了不菲的收入,也带动了桑赞的经济发展,提前一年半的时间实现了桑赞五年计划的目标。这个项目要不是总理的支持,恐怕我一开头就因为各种原因放弃了啊!”
旁边的方屿脸上都有了一些异色:戴瑜龙这话是真的不客气了,当时戴瑜龙的压力主要来自桑赞的市委书记的压力,虽然市长分管经济,市委书记分管人事,但官场上一二把手尿不到一个壶子里去都差不多成定例了。当时的情况是,这个项目实际上已经有市委书记属意的人在做了,戴瑜龙刚上任,要出政绩出威信,于是看重了这个项目,一方面经济问题本来就是他分内的事情,另一方面贺南山刚刚把他捧上去,还在背后给他撑腰,最后这个项目反正是落到了他的手里。现在他再把这件事情再搬出来,意思岂不是贺南山的手早早就越权伸到桑赞那边去了?其心可诛啊!
脑海里几个念头打着旋转过去,方屿忍不住看向贺南山。
坐在一旁的贺南山脸上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