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有些愣怔,好像不明白,又好像慢慢变得有些闷闷不乐。
孟从南吻了吻人,“岁岁,你得接受我做不到。”他嗓音很哑,“就像你得知道,我没有多少个六年了。”
“我想和你过一辈子,姜岁。”
姜岁呼吸有些窒住,他被人吻着,有些目眩神晕的,视线放空般怔怔看着人,鼻音也很闷,“你现在还想和我过一辈子吗?”
孟从南说,“一直都想。”
姜岁又安静下来,他有些晕晕的,浑身都很热,心跳快得让他很难去想很多、太多的事。
永远这个词对他来说太沉重了,一辈子也太长太久了,他甚至学业才走到一半,如果能活一百年,那他现在的回答就要决定他以后八十年的人生。
他有喜欢孟从南到这个地步吗?
他能接受爱一个人爱到这个地步吗?
三年他都会受不了而厌烦,往后这几十年他可以保证再也不会有想分开的念头吗?
姜岁想了很多很多,他从没有想过这么多,即使是三年前他和孟从南结婚的时候。
他们相亲闪婚到度完蜜月连三个月都没有,也没有功夫想太多。
他从来过得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什么开心做什么,可孟从南说,他们在一起,不能再过这种日子。
姜岁好像被迫跟着清醒,又好像被人的吻弄得头昏脑胀,他问自己,他愿意被栓住吗?
他愿意当一个可以在风里自由飞翔,但却随时会被线牵住的风筝吗?
即使牵住他的线很长很长,长得深情,不会变质,也永远不会被风吹断掉。
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吻在了一起,但这次孟从南却没有了动作,他的手指只停在了姜岁的颈后。
姜岁的手很抖,指尖也很颤。
他在解他老公上衣衬衫的扣子,
动作生疏,带着不熟练的笨拙。
在床头灯的照映下,光线昏暗的影响下,孟从南腹直肌的线条都变得愈加清晰分明,他微微半躺着靠在床枕上,身体的屈起让常年健身的肌群都生出沟壑感。
他老婆就坐在他身上。
看似是姜岁掌握了主动权,但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纵容着,孟从南看人的眼神很深沉,扣在人脑后的五指每一寸都在克制地绷紧。
姜岁被亲得晕头转向,他挣了挣脑后的力道,像是亲腻了,不想亲了,指心撑着人的腰腹坐起来,又像是被炙热的体温烫到了手,无处安放地又抬起来。
他低了低脸,眼睑安安静静地垂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看着看着,突然不受控制地伸出手。
他们洗漱过后换上的都是虽然宽松,但面料贴肤的家居睡衣,视觉上遮不住,热度也隔绝不了。
姜岁把手放在他老公的裤腰带上,那下面还有一个让人忽视不了的扣子。
他的手指细嫩嫩的,像是连解扣子这么精细的活都做不了,没做过一般。
明明刚刚才锻炼了经验。
过了好几分钟,总算解开了,姜岁好像解烦了,过热的头脑稍稍冷静了一些,但呼吸又变得比刚才更烫。
他解开了,又停住了动作。
像是不知道要怎么做一般,隔着两层贴肤的布料,用手心贴了过去,一只手还不够,他又用两只手一起捂着。
被烫得不行,还能感受到轻微的跳动。
害怕时间再久一点,会不会两只手心都不够捂住了。
姜岁吞了吞口水,临到断头台前,他又想起了以前吃过的断头饭,害怕的情绪简直油然而生。
他自己来,连拉下来看一眼都做不到,更别说继续下一步了。
孟从南面对他老婆无措的眼神又似乎根本不为所动。
姜岁后知后觉地感到无与伦比的羞耻,他的手指稍稍松开,有些想收回去,又骑虎难下,控制不住地想——
柏拉图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