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尔库是一座著名的海港城市,只是此时恰好是冬日,贯穿了市中心的河道已经结了冰。
车子汇入了河畔的车流之中,驶过了桦树林,再开往市中心,行程奔波之下,他们今晚没有再去其他地方,而是直奔酒店,随后叫了服务用餐。
服务人员推着餐车临走时,孟从南叫住了他,询问能不能再多加一床被子。
姜岁原本已经在餐桌旁坐下来了,他脱了外套和围巾,底下是一件松软的白毛衣,有些蒙地停住了动作,“等等。”
助理和服务人员都没离开,他有些不好意思,姜岁还是开了口,问着人,“为什么要多加一床被子?”他想了想,又以为他老公是在体谅自己,觉得跟上次录制一样,自己还要和人分床睡。
姜岁抿抿唇,又主动对着服务人员说他们暂时不需要了,道了声谢谢和打扰。
他的外语很不错。
孟从南好像想说什么,片刻还是没阻止,等外人都离开了,他才在餐桌旁坐了下来。
行李箱暂时堆放在玄关处。
姜岁已经很饿了,在勤勤恳恳切着桌上淋着松露酱的烤牛排,但还是吃得慢,细嚼慢咽的。
孟从南一边等他,一边处理着集团的事务,他在天上待着的十几个小时都处于失联状态,邮箱里邮件堆积着,还有不少未接来电。
姜岁慢吞吞吃完后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他擦了擦嘴,问他老公,“你忙完了吗?我们去收拾行李吧。”
孟从南言简意赅地挂了电话,起身去门口拿行李箱。
姜岁跟在人身后,也去推自己的行李箱,“我自己来。”他又在孟从南前面,往卧室走去,走着走着觉得有些不对劲,身后的脚步声好像在慢慢变远,回过头才发现他老公已经往另一个卧室走过去了。
他们订的是行政套房。
姜岁有些奇怪,但没多想,以为孟从南还在处理工作,没看见自己往这个卧室走了。
他又推着自己的行李箱换了个方向,屁颠屁颠地跟过去,“我们今晚睡这里吗?”又小跑着比人先一步到了门口,探身张望了一下,“好像这间确实比刚刚的大一点点?”
孟从南微叹了一口气,“我们分开睡。”
姜岁怔了怔,有些蒙,“为什么?我不要。”他直起身,看着人说,“你刚刚是故意往这边走的?对吗?”
孟从南没出声。
姜岁抿抿唇,有些别扭,“我之前是不想跟你睡一起,但是……”他吞吞吐吐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不要总是想着之前那些事……”
他耳朵好像有些红,走近了几步,有些试探地抬起了手臂。
孟从南的气息似乎变深一瞬,目不转睛地低眼看着人。
姜岁面对面搂住他老公的脖颈,踮起了脚亲了一口人。
亲在了面上。
他好像有些害羞,不太敢看人,因为他老公现在的视线太专注了,姜岁大着
胆子,用手心遮住了孟从南的一双深邃的眼,又亲了一口。
这次亲对了地方。
唇与唇相碰,呼吸靠近的一瞬间,他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忍耐地变得有些沉重。
孟从南抬起手,准备将人推开,动作到半空时他又停住了,好像根本下不了手一般。
姜岁小声,“那你现在再帮我收拾一次行李?”他顿了顿,有些犹豫,“……老公?”
孟从南的气息一下沉了。
片刻,姜岁听见人说了声好,再让他下来,他乖乖听话,又眼睁睁看着他老公任劳任怨地帮他推着行李进去。
上次录制时,孟从南要帮他收拾行李的时候,姜岁把人赶走了,这次却浑然相反,他安心地坐在床边等着,又抱了睡衣去洗漱。
等出来后又把还在收拾的孟从南赶走了,让他老公也去洗漱,然后主动收尾着剩下的一切。
姜岁打开衣柜,看见他们的衣服被分开挂在两边,一个左一个右,放在以前极为正常的一面,到了现在,他却有些不开心地又一件一件拿出来,直到重新打乱后才高兴地翘翘唇。
把行李箱重新拉上推到角落时,节目组在群里发布了明天的行程,让他们今晚早点休息,倒倒时差。
孟从南出来时,他老婆正躺在床上回着消息,等他上来后自然而然地翻进他怀里,“国内现在是不是都快凌晨了?”
“是,快早上五点了。”
姜岁蜷缩进温暖的被窝后,他落地后一直兴奋的大脑总算感觉到困意,舒舒服服地一边往他老公身上埋,一边找了个自己最舒适的姿势。
“这里好冷,有暖气开着我也觉得还是冷,我看气温这里都零下八度了。”
“你抱着我睡好不好?”
姜岁都不用等人的回答就知道了答案,孟从南对他当然有求必应,他抬起脸亲了人一口,“我困了,晚安。”
怀里的人刚刚从浴室出来,带着点很清晰的沐浴露果香,又甜又软,眼睑也因为困意有些濡湿,嘟嘟囔囔地强撑着睡意说着话。
让人根本做不到动手推开。
孟从南静了片刻,“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