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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雅的嗓音忽然在他身后传来,楚祈宣脚步顿了下,缓缓转身。

他打量着身后的人,眉头微挑,忽然往后退了几步。

“你是何人?”

对方轻笑了声,微微拱手行礼:“惊扰了世子殿下,还请世子不要见怪。在下白清,在侯府内排行第三。”

楚祈宣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躲避开两人交互的视线,拧着眉头侧过身说:“你是坤泽?坤泽怎会在晚上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

白清闻言淡笑道:“世子,不是所有坤泽都脆弱不堪,我虽为坤泽,但仍是男子。”

他看了眼楚祈宣身后的院子,抬抬手,说:“我弟弟身子弱,需要喝药,不过他前几日偷溜出家学,家父怒极之下罚他禁足七日,所以我来给他送药。”

楚祈宣这才转过身来,打量着身前的坤泽,皱着眉轻声问道:“偷溜出家学?”

白清道:“本来是府内的事,不应该多说。不过世子殿下与小弟……有亲缘关系,所以清便不必忌讳了。小孩爱闹,不算什么大事,只是父亲一向想要教他多学些,好继承世子之位。也是这些年气得狠了,想要拘着他的性子,所以才将他移到这处偏远些的地方。”

白清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向眼前的小院。

当今举世皆知大楚唯一受封的世子殿下文采斐然,与其无能的父亲和茹毛饮血的叔伯完全不同,是真正的大家温润公子,最厌恶不学无数的纨绔子弟。

楚祈宣皱着眉看了眼身后的院落,原本他以为白岩是在都江候府受了冷遇,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看向白清,这次表情和缓下来,道:“都江候虽严,亦是慈父之举。劳烦三公子多加照顾,我想---去看看他。”

“自是可以。”

白清浅笑着看他,说:“不过说劳烦就算了,毕竟我才是他的兄长。”

楚祈宣挑了下唇角,正要说些什么,就看见应该离开的侍卫正快步的向这边过来。

白清也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眉眼惊慌了一下。

楚祈宣说了句“冒犯”,然后把他拉到身后,大声说道:“站住,不要往前走了,何事?”

侍卫是个中庸,没有感觉到坤泽的气息,听到自家世子这么说,赶紧站住脚,行礼喊道:“世子爷,十八王爷正派人寻您。”

“皇叔找我。”

楚祈宣顿了下。

他自然知道是什么原因。

其实就算十八王爷不找他,楚祈宣晚些也会去请罪。

身后衣摆忽然被拉了拉。

白清轻声在他背后说道:“世子殿下先去吧,我去看小弟即可。”

楚祈宣怔了下,想起刚才没做完的事,侧身看向白清,眼带赞赏,轻声说:“劳烦。不过--白清公子虽坦荡,但坤泽体弱,为安全着想,三公子还是不要深夜朕身一人行动的好。吾先行离开,三公子随后再行。”

白清愣了一下,清然的眼睛在月光下慢慢弯起,然后停在原处,慢慢说:“谢世子殿下关心,那,我看着殿下先走。”

楚祈宣这才转身,不过离开前,还是紧紧看了眼白岩的院落,随后才快步离开。

白清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嘴角的笑容才淡下来。

他回头看向白清的院落,踩着枝桠慢慢走过去,视线环视了一圈稍显破败的院落,最后才曲起手指,轻轻敲门,哑声询问:

“阿年,你睡了吗?”

门内隐约传来极小的东西碰撞的声音,白清顿了一下,又敲了敲门,这次听到了白岩的呓语声。

原来是睡着了。

白清没再多想,将药碗放在了门口。

白岩生母生性清冷,哪怕是对亲生儿子也不太理会,都江候起初对她有些耐心,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人爆发了一次激烈的争吵,随后都江候便不再给她任何关注,任由她在院子里自生自灭。

恰逢清河郡主母族被前皇长子的事情牵连,失去母族依靠的清河郡主被移居到偏殿,陪嫁的亲随也在都江候的默许下被当时的侧夫人—现下的大夫人找了由头削减,正妃地位名存实亡,白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