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他这段时日已能慢慢行走,平时换药也不用她帮忙。是以薛灵栀并不了解他伤势的具体情?况。
赵晏沉默一瞬:“那倒没有。”
他当?初伤势极重,能活下来已属命大,至少得再养一两?个月才能彻底痊愈。
“好?吧,我还以为全?好?了呢。”薛灵栀有点?失望,又?继续安抚,“没事,慢慢调养就是。”
反正?二人成婚,名分已定,就算他立刻养好?伤离开此地,她也能找出绝佳的理由。
想了一想,她又?大方表示:“改天炖鸡汤给你喝。”
张公子今日配合得好?,薛灵栀也不介意再犒劳他一番。
不料,赵晏却哂笑,语气古怪:“改天?改天是什?么时候?”
上次薛姑娘去镇上,说是买鸡,结果竟买回来三只鸡仔。等家里那三只鸡仔能炖汤,也不知要等到哪年哪月。
薛灵栀一阵心虚:“你要想喝,明天就可?以啊。上回买的鸡小,真不怪我。那是因为我去的太?迟,只买到了鸡仔。”
不等赵晏反应,她就急忙转了话题,招手道:“来,你过来一下,帮我个忙。”
“干什?么?”赵晏挑眉,语带警惕。
“帮我把耳坠给摘下来。”
赵晏微怔,摘耳坠?
他没有听错,因为薛姑娘还在小声嘀咕:“我自己够不到,脖子都有点?酸了。”
可?能是在夜里的缘故,她声音听起?来又?轻又?软,似抱怨,又?像撒娇。仿佛有一根松软的羽毛划过心间,痒痒的,带起?一点?点?若有若无的酥麻。
赵晏突然?感觉有一点?点?口渴,他眼眸微眯,漫不经心地问:“摘它做什?么?不是挺好?看的吗?”
他之前不曾留意,这会儿细看下来,确实还不错。尤其是她扭头话说之际,耳坠轻轻晃动,甚是有趣。
薛灵栀瞪圆了一双眼睛:“因为要睡觉啊,再好?看睡觉的时候也要摘掉的。我小时候刚打耳洞,我娘就叮嘱我,不能戴着耳坠睡觉,不然?对?身体不好?。”
赵晏没再多话,迳直走到她跟前:“怎么摘?”
“这里,这里有个米粒大小的珍珠,把它先拿掉,然?后再慢慢摘。”薛灵栀站起?身,指向耳后。
“唔。”赵晏顺着她手指看去,只见她白皙圆润的耳垂上,果真有一粒极小的珍珠。
这耳坠做得倒精巧别致。
“你轻一点?哦,别弄坏了。”薛灵栀小声叮嘱。
和平时戴的丁香儿不同,这对?平安扣祥云耳坠是当?初还在永宁时,娘花了二两?银子特意为她打造的。
当?时她只顾着欢喜,并没有想到那个时候娘就已经在想着和爹爹分开了。
“知道。”赵晏有些不耐烦,抬手去摘珍珠塞子,不可?避免地,他的手指碰到了她的耳垂。
薛灵栀不耐痒,身体不禁一颤,后知后觉感到懊悔。
或许不应该请他帮忙摘耳坠,她那会儿完全?可?以另换一个话题的。
两?人现在离得太?近了,近得几乎能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声。
其实两?人相?处这段日子,也不是没有离得更近的时候,但都不似今晚这般气氛古怪。
薛灵栀不由紧张起?来。
赵晏也不遑多让。此刻细腻温热的触感就在指尖,鼻端隐隐能嗅到少女身上不知名的馨香,他心头一跳,莫名地不自在。
为了掩饰这一点?异样,他冷声道:“你别乱动。”
“我没有乱动,我是有点?痒。”薛灵栀下意识辩解,心内顿感委屈。她只是无意间身体颤抖了一下,哪里有乱动?
赵晏沉默不语,成功取下了珍珠耳塞,随后又?摘下耳坠,直接放在镜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