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随即抽噎了一下,为难道,“可我……我还得出宫回家。”
依哗
此时暮色四合,天色已?然?暗了下来。
想到自己耽留宫中,家中父母不知道该怎样?担心,她眼泪就再次夺眶而出。
谢灵栀原本不是爱哭的人,可今日之事着实令她心中憋闷。
好好的赏花宴,竟弄成这个样?子。
少女满脸泪痕,赵晏只觉得刺眼,心里也刺得慌:“别?哭了!把眼泪擦掉。”
又没说不让她回去。
谢灵栀不敢不应,可眼泪这种?东西,哪是想止就能?止住的?她低头从袖中取出一方帕子,试图擦泪,转念想到白天用它包过糕点,多?少可能?沾染了一些?碎渣。她便不肯再用它,只拿手背擦拭了两下。
“怎么不用帕子?”赵晏不解。
谢灵栀没忍住打了个哭嗝:“它脏了。”
赵晏阖了阖眼睛,深吸一口气:“真?是麻烦。”
谢灵栀低垂着脑袋,不敢吭声。
赵晏扬声唤远处的小?太监近前,吩咐道:“速去拿一方帕子,抬一顶软轿,再取些?冰。”
“是。”
小?太监匆忙领命离去。
谢灵栀听在耳中,心里蓦地一喜。
软轿?是不是要抬她走?路?那就不必一瘸一拐走?到宫门口了。
他查看?她伤势,让人取帕子、取冰,好像也不是不管她死活。
这样?一想,谢灵栀心里的那些?畏惧渐渐散去一些?。
原本赵晏今日怒火极盛,但因她崴脚一事,看?她哭得厉害,也不好再次发作。可又不愿意将事情轻轻揭过,就简单道:“谢小?姐,既然?守孝,就好好守,赏花宴、相亲宴什么的,以后?一律不准再去了。听见没有?”
他是皇帝,又打出“守孝”的幌子,谢灵栀自然?不能?说不。
她抽噎了一下,小?声道:“听见了。”
“以后?不准再和赵昺来往。”赵晏又道。
“哦。”谢灵栀辩解,“我本来也没想……”
“没想什么?”赵晏抬眸。
谢灵栀立刻缩了缩脖子:“没,没什么。”
算了,不管他说什么,应下就是。谁知道皇帝和他弟弟关系究竟怎样??
但还有一件事横亘在她心里很久。她悄悄看?他两眼,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赵晏眼尖,立刻注意到了。
谢灵栀想了又想,也不敢问:守孝期间不行?,出了孝是不是就可以了,还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必须得等他死了之后?才可以?
他说那话,应该是在气头上吧?
谢灵栀思来想去,只红着眼睛问了另一个疑问:“你?,你?怎么会是陛下?”
赵晏似笑非笑:“你?觉得呢?”
谢灵栀不敢乱猜,便勉强笑笑,不说话。
倒是赵晏语气微凉:“昨日在大佛寺,为何要隐瞒身份?”
这件事,他始终耿耿于怀。
分别?之后?他还派人去花溪村找过她,想赠她金银钱财,保她一世无忧。可她却在意外重?逢后?,蓄意遮掩身份。分明就是想同他恩断义绝,再无往来。
凭什么呢?
“我,我是忘了。”谢灵栀不服,只能?小?声嘀咕,“你?不也对?我隐瞒身份了吗?”
赵晏脸色微沉:“这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