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悄悄地变长、变阔、变大、变深,周围的地面也在不?断的鼓胀、凸起,变成了一座圆滚滚的广阔小山包,像是地皮下埋了什?么东西似的。但那?块地皮却始终没有破裂,反而还长出?了葱郁的植被,将那?道土痕遮挡了起来?。
时间匆匆而过,黎民?繁衍生息,陆续开始有民?众在这座山包上种田种地,在山包周围扎根定居。
然而在某一天的深夜,这道被掩埋在田间的弧形土痕突然由闭合装变成了裂缝状,虽然只裂开了一条细长狭窄的缝隙,但从其中冒出?的妖魔邪祟已经足矣祸害附近的数百座城池村庄。
当人们意识到危险到来?时,已经为时已晚。无论凡界里的那?些所谓的英雄好?汉们如?何前仆后继,都只是白白送死而已,没有人能够彻底消除地魔眼,甚至不?能够让它的那?只眼睛重新合上。
待到地魔眼彻底睁开之?日?,便是凡界苍生的灭绝之?时。
月鎏金一手撑下巴,一手手指叠起,缓缓地在书?案上轻叩了起来?,一边思索,一边说:“疯姬志在篡改天道,而天道,是神主宰的,神族一日?不?灭,天道一日?不?改,难不?成她?还想用地魔眼灭尽神族?”
神族就剩那?么一个人了。
秦时微微抿唇,犹豫片刻,试探着地回了声:“可是姐姐,地魔眼是疯姬尊芙及其背后的八大世家?筹备了千年的凶煞之?物,其中吸纳了自开天辟地以来?这世间产生的无数邪气与怨气,可谓是费尽千辛万苦,若只是针对宸宴一人,似乎不?必如?此大动干戈。”
月鎏金的脸色猛然一沉,狠狠地剜了秦时一眼。
秦时赶忙低下了头,看起来?不?安又紧张,声色低弱又歉然:“对不?起姐姐,我不?该提起那?个名字。”
无论是“宸宴”二?字还是“镇天玉尊”这四个字,都是踏天教的禁忌,更不?能在教主面前提,谁提谁死。
说完,秦时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直接跪倒在了地上:“都是我的错,姐姐你罚我吧!”随即就作势要拜倒,却在伸手的那?一刻不?慎将左手撞在了旁边的炭盆上,白皙的手背当即就被滚烫的炭盆烫出?了几个火红的水泡。
秦时立即痛苦地拧起了眉头,喉中发出?了一声隐忍的闷哼。
月鎏金心头一惊,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快步绕到了秦时身?边,屈膝蹲下的同时,一把抓住了他?被烫伤的那?只手,心疼又着急地查看着:“你这傻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啊?你又不?是外人,提他?就提他?了,我还能真罚你么?”
秦时默然垂眸,沉默了片刻,再度开口?时,言语间透露出?了几分委屈:“可是姐姐的那?个眼神,着实凶狠,吓坏了我,真当姐姐生我气了,一下子慌得不?行。”
月鎏金:“……”我真该死啊!
她?一下子就自责懊恼了起来?,刚刚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凶?
“是我的不?对,姐姐向你道歉,姐姐不?该凶你。”说完,月鎏金便将跪地不?起的秦时拉了起来?,示意他?重新坐回凳子上,然后从储物戒中调出?了一瓶治愈外伤的药膏,小心翼翼地为他?涂起了药,又作补偿似的对他?说了句,“明日?就是你的生辰了,还没想好?要什?么礼物么?你要是再不?提,生辰可就过去了啊!”
秦时微微摇头,抬眸瞧着月鎏金,认认真真地回答说:“秦时已经不?需要更多了。”说完,又抬起了右手,摸了摸挂在自己右耳耳廓上的那?枚银色水晶耳饰,“一枚听海耳,秦时此生足矣。”
是真的满足。
可以和正常人一样聆听到姐姐的声音,可以和正常人一样开口?和姐姐说话,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