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腹侧面的山壁里逐渐钻冒了出来,一条淡蓝色的“脐带”从血红色的肉状“胎盘”上?延伸而出,如同一株正在努力生长的枝蔓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漂浮在“羊水”正中央的“胎儿”蔓延了过去。
而这位正在被母体山孕育着的“胎儿”,却不是人?类,而是一头通体漆黑、身型健硕的成年猎豹。
此时此刻,这头猎豹正蜷曲着身体,紧闭着双目,真如同一位正在母体内生长发育的胎儿一般,浑然无知地浸泡在羊水内……映入眼帘的这一切都给月相桐造成了极大的震撼,冲击力十足,不断颤动的目光中充斥着强烈的震惊与错愕。
她的双唇也在止不住地发颤,欲言又止了数次之后,开口喊出的名字不是老赵,也不是齐鹰,而是:“老公!老公!”
她从来就不在意他的长相,也不在意他的身份,她只在乎他这个人?。
无论?他是赵亦礼还?是齐鹰,只要他还?是他,就是她丈夫,是她的爱人?。
但是在月相桐双目通红、泪流满面的时候,梁别?宴却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清俊十足的面庞上?写满了“受不了”这三个字——
喊老赵就算了,还?喊老公,喊得还?挺亲。
见了你爸怎么?不喊这么?亲呢?就没听你喊过一声爸,喊叔倒是喊得顺口!
月相桐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爸的不满情绪,满眼都是她的老公,情不自禁地伸出了双手,用力地贴在了面前的那层半透明?薄膜上?,被泪水模糊了的眼眸中布满了担忧和焦灼。
被包裹在其内部?的“羊水”因此而产生了几分微渺的震动,惊醒了沉浸在其中的“胎儿”。
猎豹半睁开了眼睛,对上?月相桐视线的那一刻,浑浊的目光猛然恢复了一瞬间?的清明?,双唇微微嗡动,似乎喊了一声:“相桐……”
月相桐激动不已,眼泪夺眶而出的同时又大喊了一声:“老公!”
却没能维持他的清醒。
如同被吹熄的蜡烛一般,齐鹰眼中的清明?转瞬即逝,浑浊再现的同时,复又紧闭起了双眼,再度进入了一种?无知无觉的沉睡状态中。
月相桐越发焦急了起来:“脐带马上?就要连接到他身上?了,我?妈怎么?还?没动手?”
“脐带”一旦与“胎儿”连接,阵法就会即刻起动。
梁别?宴的神情却忽然凝重了起来,努力地揣摩着红线传递来的感觉:“你妈好像、在战斗。”
月相桐愣住了:“和谁?”
虽然梁别?宴看不到外界的情况,却心知肚明?:“除了高途安之外还?有谁会去阻拦你妈‘开山取子’?高途安如此在乎齐鹰,一定会死?守这座山!”
既然他们没有在山的内部?遇到高途安,那就说明?他今晚一定守在了外部?。月鎏金会与他兵戈相交也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