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等雨停了,让你送二?叔带着平安镖局的人再去找。”
她去拉宿流峥的袖口,哽咽道:“我们回家去了,让娘看看你的伤。”
宿流峥盯着梅姑的脸,问:“你哭什么?”
梅姑迅速擦去脸上的眼泪,挤出一个笑脸来,道:“没有,娘没有哭。”
“不许哭。”宿流峥盯着梅姑,“我哥没有死,你不许哭!”
梅姑难过地点了点头。
“你们都找不到,我自己去找……我自己去找,明?天就去,废物你们,我去就能找到哥哥……”宿流峥一边念叨着一边进了屋,砰地一声摔伤了房门,没让梅姑进去。
梅姑掩面落泪,无声哭得肝肠寸断。
梅姑放心?不下,待宿流峥睡着了进去看他,果真摸到他额头滚烫,人已经烧了起来。梅姑再挽起他的裤子,看见他腿上血淋淋的伤。梅姑心?动不已,拿了伤药给他包扎,又去厨房给他煎风寒药。
扶薇抱着白狐狸从外面回来。她将白狐狸丢进厢房,便面无表情地回到了房间,纵与梅姑擦肩而过,也没看她一眼,更无言。
梅姑心?里陷入挣扎。
到底要不要告诉扶薇真相??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可?是……她瞧着扶薇这十日一滴眼泪也没掉,不见伤心?的模样。
这夫妻才三个月,兴许时间还短,本就没有那么重的感情?更何况,这两日蘸碧和灵沼已经在?给扶薇收拾东西了,她明?天就要搬走了……
儿子的事?情,梅姑不敢赌啊。
再说了,儿子这个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发狂,哪里是个合格的夫壻呢?倒不如借着这个机会,断了这场姻缘,日后若他发狂,也不至于连累妻子。
梅姑狠了狠心?,有了决定?。只待扶薇明?日搬走,这场婚事?就彻底地断了吧。
第二?天一早,马车停在?宿家门外。花影和灵沼、蘸碧一趟趟将东西往车上搬去。
灵沼询问:“主子,那些狐狸带走吗?”
“不带。”扶薇望着梳妆台,声音漠然。
灵沼有些惊讶,明?明?昨天主子那么着急纵使冒着大雨也要亲自去找,怎么又不肯带在?身边了呢?
灵沼也不敢再多问,应了一声,继续忙碌着搬东西。
东西一件件搬走。
扶薇站起来转过去,她望着开着的房门半晌,又转回身,拉开梳妆台的抽屉,将里面的绿檀木梳握在?手心?藏在?袖中。
扶薇的马车离开宿家时,宿流峥发着高烧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呓语。
“薇薇,别怕……薇薇……我会回去找你的……薇薇……薇薇……”
宿清焉想回家。
可?是怕扶薇受伤惧扶薇难过,恐惧和焦虑、担忧困住了他,回来的只能是宿流峥。
他吐字不清呜噜呜噜,梅姑凑到他面前,也没有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接下来的小半个月,扶薇都待在?绘云楼没有踏出房门半步。
她在?等秋火回来。
她在?等秋火的调查结果。她不可?能就这么离开水竹县,她必然要揪出幕后之人,让其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期间祝明?业来寻过她几?次,都被侍卫挡了下来,扶薇并没有见任何人。
今年的夏日时节雨水便多,到了秋日雨水竟是越来越多,连绵不绝不愿休。
扶薇时常听着雨水入眠,又被惊雷吵醒。
又一个闷热的傍晚,夕阳不知道被挤到了哪里去,天幕之上阴沉沉,正在?酝酿新的一场暴雨。
扶薇从寝屋里出去,走到二?楼的书阁,随便拿了卷书来读。
枯燥的文字无趣的情节。扶薇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下去,可?是好像不认识这些字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