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一杯酒而已。我们几个陪你这么长时间,一点面子都不给?”有人戏谑道,“你知道这一支要多少钱吗?”
“不用了,”方唐淡淡地说,“谢谢你们的好意,我还是不喝了。”
“怕我们下药?”
“我酒精过敏。”
陈非凡噗嗤一声笑出来。
他一笑,其他几人也在看着方唐笑,空气中缓缓渗出让人不安的味道,来自于年轻的Alpha。
他轻轻凑近方唐,凑在耳朵边,方唐大概是知道他要说什么,无非就是别装或者嘲讽一类的话,又不是没在电视小说里见过……
却没想到,那人猛地一扯,他根本没有吃住力气,狼狈地跌在地上,耳边的哄笑声更大。
连头都未抬起,顶上冷冷地浇下来那杯酒,挥发事才能问到藏在饴糖和香料中浓烈刺鼻的酒精味。
方唐抿着嘴,缓缓地直起身。
头发湿漉漉地贴黏着脸,他冷静地看着几人,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毫不意外地又被拦住去路,陈非凡新奇道,“让你走了吗?你以为我们和你开玩笑呢?”
方唐没有看他,“滚开。”
“什么脾气。”
他抓住方唐的肩膀,被猛地甩开,又不依不饶地将他拖了回来,“好好好,刚刚算我们不对,怎么真急了,要我说你干这行也该——”
啪!
大概是所有人都没意识到这个举动,笑声消失了,泳池边本来就安静,这会儿甚至能听到隔壁主栋厅堂内的欢声笑语。
方唐是用了十足十的力气的,陈非凡的脸被打偏过去,嘴角也被擦破了,反应了一下子,不敢置信地摸着自己的下巴,再回过头看方唐的时候,虽然也笑着,但眉目阴鸷不少。
方唐后退一步,难看地扯了扯嘴角,“陈少爷,我知道你们没把我当个人看待,林远说得没错,就算你们几个在这把我杀了,都不一定能有人跑这儿来给我收尸。”手还在微微颤抖,但被自己藏在背后,强逼镇定道,“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但你们应该不是做东的主人家吧,出了事也是给家里人增添麻烦,想干什么我没本事拦住,但我只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确定要在这种地方闹出动静来?犯不上,真的。本本分分地回去,以后要什么人没有?”
他不知道林远到底要做什么。
但他知道自己今天八成是凶多吉少。
林远把他架走的时候很干脆利落,他现在连个能打电话报警的手机都没有,在车上,林远意味不明地笑着对自己说,幸好你是孤儿,这让事情方便多了。
方唐不再说什么了,只是静静地看着。
头发湿漉漉的,现在入了冬,远郊夜风一吹,冷得他呼吸都痛。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缄默着等待发落。还是第一次,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圈层的陌生。
还有自己的幼稚。
想起那天店长联系不上自己时的焦急,那时候还很疑惑,只是一会儿联系不到,为什么会着急成那样。阮凝郁脸上暧昧的伤痕……脖子上时不时出现的淤青,其实都在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一些事情。
他被店长保护的太好了,能自如地应对客人,那其中不乏权贵,也可能就是今天这座宅邸的宾客之一。
在店里工作,调侃,“邀请”,搭讪……直白或含蓄的,他都能常常遇见,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