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明修诣真的是个欺师灭祖的叛徒,那宫梧桐指不定就心安理得享受他那扭曲变态的爱意了,但可惜的是,明修诣不是。
明修诣算是宫梧桐这些年见过的最称得上是君子的人了,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忘不了礼数,好似将温良恭俭让刻在了骨子里。
他的爱意又深沉又内敛,若不是宫确说,宫梧桐甚至看不出来明修诣的爱意和之前的尊师重道有什么区别。
宫梧桐思考得入神,眉头都紧紧皱了起来。
他无法给明修诣回应,更不知道要如何劝说明修诣放弃自己,稍稍一合计,一向...
自认为三界没有人会不喜欢自己的宫梧桐竟然生平第一次自省。
“我脾气不好爱无理取闹还不思进取,还是个可能命不久矣的病鬼,他喜欢我这样的花心老色狼干什么?!”宫梧桐不讲道理地想,“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非得想着……啧,闲着没事吗?”
明修诣跟在他身后,见他冥思苦想眉头越皱越紧,心想:“师尊是在担心阐道会比试的事吗?”
两人各怀心思,一路无言回了住处,恰好睢相逢和景澈将独自跑出去玩的越既望给逮了回来,正让他坐在椅子上指着他数落。
“你离那么近做什么?这么近不怕被雷劈啊?!你元婴至化神境的修为齐了吗你就敢往旁边钻?”
“我……”
“你什么你?!少用大师兄的名号压我,我连师尊都敢骂,更何况你?!”
宫梧桐:“……”
宫梧桐推开门,重重一咳。
刚才还在气势汹汹数落大师兄的睢相逢闻言一个激灵,立刻讨好地迎上来,笑眯眯道:“师尊回来了,辛苦啦辛苦啦。”
宫梧桐懒洋洋地坐在越既望对面的凳子上,往后面一靠,将全身力气都倚了过去,明修诣都习惯了,任劳任怨地走去给他当椅背靠。
越既望已经蔫哒哒地站起来了,一副听候发落却不觉得自己有错的架势。
景澈给宫梧桐倒了茶,没好气地瞪了越既望一眼,告状道:“小圣尊,妖族外面有人在渡雷劫,他是个大傻子,竟然直接上去凑热闹,差点挨雷劈。”
睢相逢白眼也都要翻上天了:“是啊,要不然我去得早,他肯定得一起挨雷劈。”
宫梧桐懒洋洋道:“什么雷劫?”
“金丹入元婴的雷劫。”
宫梧桐:“那不就是几道小雷劫吗,十六已是元婴,怕什么天雷?”
越既望像是找到了靠山似的,跑到宫梧桐身边蹲下来趴在他膝盖上,像是找到了靠山似的:“是吧是吧,还是师尊懂我!我就说那几道天雷对我没什么影响!”
宫梧桐抚摸他狗头,但也知道按照睢相逢的性子,不至于怕这点雷劫,他挑眉问睢相逢:“那金丹修士如何了?被劈没了?”
睢相逢对宫梧桐的洞察力叹为观止,点点头:“差一点吧,好在那雷劫并不强,修为不知道有没有被劈没,好歹人还活着。”
宫梧桐:“那人怎么能被劈成这样?”
“谁知道呢?”睢相逢也纳闷得很,“本来天雷好好的,但到后面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来了道狠的。”
他说着,狠狠瞪了一眼越既望:“他啊,就他,还往前面凑。”
越既望为自己辩解:“我就是觉得他有点奇怪,想上去看一看,没多想。”
睢相逢:“那你看出来什么了吗?”
自然是没有的,要不然越既望现在也不会这么怂。
宫梧桐若有所思,虽说修士经历雷劫九死一生,但着也只是在化神境入大乘期或者飞升时才有的危险,怎么金丹入元婴也能将人劈成这样?
而且此时已不是一次了,难不成……和魔种有关?
宫梧桐正在他想要找到那个未陨落的修士问问看时,一直安安静静没说话的明修诣突然道:“师尊累了吗?”
宫梧桐愣了一下:“我……还好吧。”
明修诣笑了笑,道:“想睡觉吗...
?”
这还是上午,宫梧桐刚起床没多久,本来不会觉得累,但不知道是能如常入睡了还是明修诣的笑太有蛊惑性,他迷迷糊糊就点点头,被明修诣哄着进房睡觉了。
片刻后,明修诣将宫梧桐哄睡着,从房里走出来,睢相逢满脸一言难尽看着他:“师尊好像是个被美色所迷惑的昏君。”
明修诣无奈道:“这种事不必让他劳心伤神,若师兄觉得这雷劫有哪里不对,我去查查看便是。”
睢相逢面无表情道:“哦,那我是说错了,你才是那个昏君。”
明修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