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完之之后,宫梧桐意犹未尽地起了身,好似无事发生,哼着小曲拿起床榻上的衣裳往自己身上穿。
他换衣裳也不避着明修诣,等到明修诣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将自己脱得不着寸缕。
明修诣:“……”
明修诣狼狈地滚了出去。
今日禅道会,天气极好,宫梧桐换好衣裳溜达出去的时候,明修诣正站在睢相逢身后垂着头,根本不敢看他。
宫梧桐目不转睛看着他,看得明修诣实在是没办法,只好抬起头来。
宫梧桐抓紧机会冲他一眨眼,勾唇笑得色气。
明修诣:“……”
明修诣差点把头埋到睢相逢肩膀里去。
宫梧桐哈哈大笑,与此同时又心想,只是看了身子就这么大反应,真是没出息,要是换了话本上的徒弟,早就“用全是占有欲的眼神一一扫视师尊全身上下,恨不得在每一处都留下自己的痕迹”了。
睢相逢一看到宫梧桐这副被色心蒙蔽的样子就想翻白眼,一回头就见到站在自己身后的明之之一副被调戏的民女架势,气得他往后踩了他一脚,咬着牙低声道:“你就这点出息?脸红什么,骚不过他不是正常的吗?你看整个三界有人能比我们师尊还要放浪形骸?他都不害羞你羞个什么劲。你就大胆看他,争取把他看害臊。”
明修诣闷闷“嗯”了一声,听二师兄的话努力保持镇定,只是把宫梧桐看害臊这事他是想也不敢想的——他都能当着自己的面脱光了衣裳还面不改色的,明修诣自认自己就算再修一百年也赶不上他。
阐道会其实就是修为相当的人在一起比试论道,这种论道不像其他比试似的要分出个胜负来,都是以和为贵,悟出道来便点到为止,...
这么些年阐道会几乎从来没有有人负伤,算是极其友好的比试切磋,往往比试一场后都受益良多。
宫梧桐今日罕见地拿了个木签插在发间,走到明修诣面前微微一挑眉。
明修诣意会,抬手在他发间的木签上一点,一簇簇白花顿时开满整个发间,比那昙花桃花还要漂亮。
宫梧桐美滋滋地拿着水镜边看头发边随口道:“你们打算和谁比试切磋去?”
越既望满脑子都是比试,闻言立刻举手:“我想和之之比!”
宫梧桐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你想挨打就直说,不用这么委婉。”
越既望:“……”
越既望说:“我就想试试看化神境到底有多强?”
宫梧桐朝他抬手要打他:“你这些年还没见识够吗?”
越既望立刻躲到了明修诣背后,小声道:“够了。”
明修诣见宫梧桐又开始摆弄自己的头发了,无奈对越既望道:“化神境和元婴无法越阶比试,师兄若想,我们回到九方宗再说吧。”
越既望好哄,之之是九方宗的,什么时候比都行,反正跑不了,便点点头:“那我去坐擂台吧。”
明修诣没有和别人四处比试的习惯,有点不懂这个野路子,问道:“什么叫坐擂台?”
睢相逢没好气道:“就是他占个台子,有人若想比试就要打败他,只要没人赢他,他就能一直在那台子上打下去。”
明修诣:“……”
“好好比试论道。”宫梧桐终于摆弄好花,道,“这不和你之前那些比试一样,乖乖地比乖乖地论,回去后写一万字心得给我。”
越既望:“……”
越既望目瞪口呆:“啊?一万字?!”
宫梧桐幽幽道:“你多说一句话就多加一千。”
越既望知道他师尊说到做到,二话不说立刻跑了。
睢相逢还在那哼唧,心想活该,就听到宫梧桐看他,道:“你也是。”
睢相逢:“……”
睢相逢也跑了。
宫梧桐看向明修诣,明修诣笑道:“我也是,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宫梧桐将水镜收了,懒懒道,“等会在阐道会开场时,你就当着所有人的面邀楚誉做开场比试。”
明修诣也不问原因,直接点头:“是。”
宫梧桐挑眉看他,越看他越喜欢,笑着道:“这么信任我啊?不怕我坑了你?”
“不怕。”明修诣道,“师尊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
宫梧桐笑了出来,解释道:“那些大能往往很忙,这两日八成已经论完了道,只等开场是露个面就回去了,我爹也会走,你若想打败楚誉,只有趁那个时候,这样才能光明正大夺回明峡岛……”
明修诣本来在认真听着,听到宫梧桐说完半途话音戛然而止,奇怪地看去:“师尊?”
宫梧桐脸上的笑已经消失了,他抿着唇,发间的花莫名有些蔫蔫的,还掉了一朵落在他肩上。
“夺回明峡岛……”宫梧桐不高兴地说,“反正我也没什么能教你的了,你是不是就要离开九方宗自立门户了?”
明修诣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