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莱昂带西里尔来餐厅只吃了一顿饭,第二天两个人都没出房间,还是家政机器人从厨房拿了两份餐点回去。
那天餐厅里的星盗们下流的讨论着,科莱昂在床上怎么折腾omega。
直到隔天,两个人一块出来吃饭,星盗集体噤声,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omega没受任何伤,只是后颈有一块深色的印记——那是成结标记后,留下的信息素沉淀色。
印记会随着身体的新陈代谢消失,滞留的时间要看标记者的信息素强弱。
有些alpha为了在床上尽兴,会对omega进行临时标记。
没有哪个alpha能抵挡齿列咬破omega腺体,注入信息素的快感。
但没人会跟床伴做成结标记,因为一旦成结两个人的命运就会死死绑到一块,这可比星际婚约法更牢固可靠。
虽说现在有洗去标记的手术,可这种手术非常痛苦,无异于给全身换一次骨髓。
谁都没想到科莱昂对这个omega居然是真的!
陆盐在厨房盯着西里尔后颈那块印记,下颌绷紧,神情冷然,一股无法言说的滋味充斥着胸腔。
这种不清不楚的愤怒,一直持续到厨房工作结束,陆盐带着食物回去。
赫淮对omega的情绪一向很敏锐,察觉出陆盐不佳的心情,眼底乍现出一抹狠戾。
他问:“有人惹你了?”
陆盐:“没有。”
赫淮接过陆盐手里的食物,心道,分明就是有的样子,但他的omega不是那种受了气,打掉牙齿,还要连带着血一块咽的人。
陆盐突然说,“西里尔被科莱昂成结标记了。”
赫淮并不意外,上次西里尔来找他,就隐约透露出这样的意思。
科莱昂自从把西里尔带回来,就一直没碰过他,不是科莱昂绅士,他是打算等到西里尔发情期再饱餐一顿。
赫淮意外的是,陆盐会因为这件事不高兴。
陆盐不是不高兴,他更像是囫囵吃了一块发臭的鱼,还被鱼刺卡住了喉咙,吐不出,咽不下,说不出的难受。
明明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甚至他对西里尔的态度很微妙,陆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
“你的那个粒电容瓷弄得怎么样了?”他发着闷气,“到底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巴塞罗号秩序健全,安全措施也毫无漏洞,光靠他们俩很难离开这里,只能向联盟政府求救。
不过不能用巴塞罗的网络发送求救信号,因为网络跟联盟政府那边不是一个。
巴塞罗号不可以,但他们抢劫的星舰网络可以,只不过每次登上星舰,科莱昂都会屏蔽信号,任何讯息都发送不出去。
赫淮倒是想出一个办法——可以用能量干扰磁场,争取几分钟的时间跟他父亲联系。
粒电容瓷是干扰能量的重要材质,这些年赫淮一直在收集,其实他只需要粒电容瓷里的稀有金属。
陆盐从来没有这么急迫的表露过,他想离开这里的心思,赫淮不知道什么事刺激到他了。
看着
神色郁郁的陆盐,赫淮说,“再去两趟空间补给站,差不多就能凑够稀有金属了。”
发完脾气,陆盐逐渐恢复平静,理智跟着回笼。
他淡淡地说,“算了,还是谨慎一些吧,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不差这会儿。”
赫淮安抚暴躁的omega,“如果你在这里待烦了,过几天我们去安全囊待一晚。”
巴塞罗号内部不仅有着最先进的安全系统,还会定期在小行星带附近巡视。
安全囊就是星际‘巡视车’,外型像一个巨大的鸵鸟蛋,储存的燃料可供在巴塞罗号1000公里附近巡视。
为了减轻负重,安全囊里什么娱乐措施都没有,因此星盗们都很讨厌这种舱外活动。
陆盐倒是很喜欢,这让他有种劳改犯放风的感觉,沾赫淮的光,他可以时不时进行舱外活动。
赫淮一靠近,陆盐就闻到一种若有若无,安定神经的气息,脸色不由缓和下来,他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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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西!”
女人的声嘶力竭伴随着枪响,一颗子弹镶进她的眉骨,血跟泪痕交错。
她望着西里尔,唇微微翕动,似乎想要说什么。
看着自己母亲额头的血窟窿,西里尔什么都听不见,什么也来不及听见,就从梦中惊醒,他大口大口喘息着,脸上还挂着泪。
旁边的人沉默坐起来,用手揩去omega脸上的泪,“又做噩梦了?”
西里尔怔怔的,许久才垂眸低声说,“嗯……梦见你们杀死我父母。”
科莱昂的动作一顿,脸色恢复了淡然,“我不知道他们是你的父母,如果知道就不会接这个活儿。”
西里尔像个提线木偶,僵硬笨拙地一寸寸扭过头,他茫然地看着科莱昂。
他想问,如果他们不是他的父母,或者他跟科莱昂的匹配度没那么高,他父母就该死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