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浩山:“确实是真爱,这女孩追了他将近三年,天天往我们寝室楼下跑。
”
林念初略带诧异地看向了自己老公:“这都没心动?”
结果段浩山和蒋艾桐同时开口——
段浩山:“因为他那个时候眼睛还是瞎的。”
蒋艾桐:“人家陈一奈追了你可不止三年,你不也没心动?”
程砚:“……”
林念初:“……”
不愧是东辅双喇叭。
气氛忽然微妙了起来。
程砚看似淡定从容,却下意识地抿了抿薄唇,微微垂眸,试探性地打量了自己老婆几眼,犹豫片刻,用一种漫不经心地语气询问:“陈一奈就是那天在片场找你问剧本的小孩?”
这话一听就是在明知故问。
陈一奈现在可是顶流男明星,程砚还能不知道他?就是故意喊人家小孩。
林念初有点想笑,可又担心醋坛子会翻——她已经听够了《吃醋》这首歌——只好立即开始安抚某人:“他是我学弟,我是他导姐,在我眼里他就是一小屁孩。”
程砚轻叹口气,语调悠悠:“你也不用跟我解释那么多,我就是随便问问。”
林念初:“……”
我看你就是皮又痒了!
她瞪了他一眼,从餐桌上拎起了装麻将的箱子,命令道:“快去做晚饭。”
蒋艾桐赶忙说道:“做点清淡的,中午吃的太油了。”
“行。”程砚转身去了厨房。
段浩山也跟着去了,一边撩袖子一边说:“中午的比赛哥大意了,晚上再给你露一手。”
程砚:“露十手你也赢不了哥。”
林念初把麻将放回收纳柜中后,就和蒋艾桐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时不时地也会刷刷手机,看看现在的舆论风向如何。
距离林念初发表那条澄清视频已经过去了小半天的时间,网上早已是骂声一片,无论是夏梦淞的个人社交平台还是她的个人工作室全都被喷沦陷了,但是夏梦淞方面却依旧没对此事做出任何回应。
两人正聊着夏梦淞的公司会怎么公关这件事的时候,蒋艾桐的助理给她发了条微信,蒋艾桐看完消息后立即和林念初共享信息:“现在已经有四个品牌方和夏梦淞提出解约,她主演的那部剧也要延期了。”说完,她又摇着头“啧”了两声,“可惜了那么好的班底了,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林念初想了想,道:“我在想,如果没有那段录音的话,她是不是会在电视剧开播前主动曝光酒店走廊的监控录像,澄清恋情,然后通过这种方式再炒一波热度。”
蒋艾桐点头表示赞同:“我也是这么想的,男主团队不让她炒CP,她只能通过别的方式搞营销,于是她就把目标放在了程砚身上,把他拉出来炒恋情热度。”最后,她又点评道,“真毒!剧毒无比!”
林念初:“幸好有录音,不然我老公就惨了,只能哑巴吃黄连。”
蒋艾桐:“我早就说,程墨那小丫头是闷声办大事的人,你现在信了吧?”
林念初笑着点头:“信了!”
开饭前,林念初给程墨小同学发了条微信,喊她下来吃饭。
晚饭结束后,蒋艾桐和段浩山就告辞了,程墨小同学又上了楼,继续奋笔疾书地写作业。
林念初和程砚一起把家中收拾了一下,然后就去洗澡了。
中午吃
的烧烤,到现在身上都是一股味。
林念初现在情况特殊,自己洗澡很不方便,而且危险系数也高,必须有人帮扶着才行,所以现在她每次洗澡,程砚都会在一旁帮忙。
帮她吹干头发后,程砚才开始洗澡。
等他洗完,从卫生间出去后才发现林念初不在卧室,衣帽间的灯却是亮着的。
他直接去了衣帽间。
林念初正在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程砚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问:“找什么呢?”他身上只裹了件深蓝色的丝绸睡袍,修长的锁骨和紧实胸膛一览无遗。
林念初停下了翻柜子的动作,扭脸看着他,问:“你那块劳力士水鬼呢?”
程砚:“……”
“在、在公司呢,忘记带回来了。”说话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里的毛巾,浑身的肌肉都绷了起来。
林念初微微蹙起了眉头:“上个星期我就问过你,你当时就是这么回答的,忘了一个星期都没带回来?”
程砚:“……”
林念初的神色严厉了起来,瞪着他质问:“到底去哪了?”
程砚:“……”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他才敢开口,同时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媳妇儿的脸色:“你先答应我,别生气。”
林念初点头:“行,我不生气。”
程砚紧张地抿了抿唇:“我妈两个多月前不是来了一次么。”说完,一脸紧张地看着媳妇儿。
林念初:“嗯,继续说。”
程砚:“然后我去给程庆利处理后事了。”说完,继续一脸紧张地看着媳妇儿。
林念初:“继续。”
程砚:“我还没到家的时候,墨墨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她来了。”继续看媳妇儿。
林念初忍无可忍:“你就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么?一段又一段的,挤牙膏呢?”
程砚慌张不已:“你别急,我、我我马上就说到重点了!”
林念初只好压着脾气往下听。
程砚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我怕她欺负你,所以着急往家赶,开车开的特别快,到顺丰路口的时候前面忽然冲出来了一辆三轮车,我就和三轮车蹭一起了,骑三轮的是个老头儿,被我撞翻了。”
林念初瞬间屏住了呼吸,急慌慌地问:“那老头儿没事吧?”
程砚:“没事。”
有事他的话他那天也不可能顺利回家了。
林念初长舒一口气,紧接着脾气又上来了:“你开那么快干嘛?什么家庭条件啊?扶老头儿都扶不起,还撞老头儿?”
程砚:“不是你听我解释,是他路口右转超车,和我没关系,应该是他全责。”
林念初:“所以这件事和你的那块劳力士有什么关系?”
程砚沉默片刻,终于鼓起勇气说道:“他不让我走,我就把手表赔给他了。”
林念初:“……”
林念初:“…………”
林念初:“………………”
将近十万块钱的表,说送出去就送出去了?
这表还是程砚结婚前买的,为了工作——在成年人的社交圈中,面子工程必不可少,金融场中更是,名表也是体面的象征。
但程砚是个从小就不怎
么习惯在身上戴饰品的人,婚后除了在无名指上戴婚戒,就是在手腕上戴表。
之前他有许多块名表,后来为了凑创业资金全都卖了,只剩下了两块,一块卡地亚自动机芯的精钢表,一块就是劳力士蓝色金水鬼,所以林念初轻而易举地就能发现哪块少了。
为了不把自己气死,林念初做了好几组深呼吸,然后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老公:“你现在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要把这么贵的表赔给他,而不是给他几百块钱,不然你今天晚上就去睡大街吧!”
程砚赶忙解释:“我当时是想赔钱了事,但是他孙子突然来了,这孙子说赔得太少不让我走,我说我可以加钱,他说不行,要么去医院给他爷爷做全套检查要么把表赔给他。”
林念初又急又气:“他们明显就是碰瓷,你为什么不报警呢?”
程砚急切道:“我担心你会受欺负,所以着急回家。”
无论是报警还是去医院做全套检查都会耽误很长时间,他那个时候只想尽快赶回家,一急之下就把表摘了下来,赔出去了。
林念初:“……”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吐了出来,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老公:“行,我知道了,我很感动。”
程砚依旧是提心吊胆:“你没生气吧?”
林念初微微一笑:“我没有。”
程砚舒了口气。
林念初:“只不过想让你去睡大街而已!”
程砚:“……”
林念初没再说话,转身走出了衣帽间,程砚赶紧跟着自己老婆出去了。
她径直朝着大床走了过去,伸手捞起了程砚的枕头,转身就把枕头塞进了他的怀里,又用力地往外推了他一把:“从今天起不准睡在这里,我看见你心烦!”
程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