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日日练剑,他就日日练太极,年近七十,比人五十岁的还硬朗,劝阻他请辞之事。
看到管猗过来,陈平惊诧,随即神色凝重,“可是主君有事吩咐?”
管猗摇头,“并无,只是来告诉你一声,项梁已死,范增若去,不用强行劝阻。”
陈平立马明白过来,招他到茶室坐下,“教化县吏被杀之事,我已听说,范增此去,主君若谋他钓鱼,还需要多做准备。此人老奸巨猾,且心狠手辣。”
管猗微微扬起嘴角,“他不走还好,这一走,锅他背定了。”
陈平立马献计,借此机会,能把楚地反叛者一举扫平!
管猗与他商量后,就带人离开。
陈平也不再强行阻拦范增,给他递了请辞的奏疏。
范增收拾了行囊,乘车离开书院。
还未出得长沙郡郡邑,就被人跟踪了。
“主家,有人鬼鬼祟祟跟踪我们。”侍从发现后,立马报给他。
范增挑开车窗往后看了眼,“不必理会,我等是回乡,谁来都不见。”
侍从应声,“诺。”
消息传回徐希手中,最后一点犹豫也打消了,“徐默,你带人过去,听管猗吩咐。若暂时没找到他,按信上行事。”
徐默张嘴,“啊啊。”
小心的接过信笺,把内容全部默记于心,变幻符号记号藏于身上,带人出行,一路南下。
“范增个老狐狸,只怕窝着不会动。”卫程有点担忧。
“他人没动,但信他写了啊,他不愿意蹲在书院里,这锅他背定了。”徐希翻了眼。
卫程忍不住笑,“还
是找人盯住他,别让他干了其他事儿L。()”
“陛下还在,他就不敢妄动。现在请辞,和书院切割,会老实蹲个两年。正好方便我们行事。?[()]?『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徐希哼道。
卫程应声。
徐希又补充,“他那里还是要盯紧的,以免他创业未半,出道崩卒。”
卫程笑着应下,“好。”
范增还没在老家安置好,署着他称号的信笺已经发出去了。
楚国王室后裔,景驹率先收到了投诚信,为他出策: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景驹听说过范增名号,他与项家关系匪浅,是项梁好友。立马让属下去查探真假。
后得到消息,项梁已死。
“主君,范增之前就曾为项梁奔走,只项梁是被徐福所判,修筑皇陵的掌事不敢违逆。如今项梁死,范增只怕要为项梁报仇。”秦嘉进言。
景驹颔首,“听闻项梁还有两个侄儿L,此二人若有才,可招募回来。”
“项羽和项庄。不过项羽从会稽郡被带到了咸阳学堂,被徐福教化几年,得慎重从之。”秦嘉认同。
“他国仇家恨在身,就算教导过他几日,心里也恨之欲死,说不定更好用。先去招揽,还有其他将才谋士。”景驹吩咐。
秦嘉应诺。
范增的信笺又到了,让他不要去招揽项羽,他不愿为项梁守孝,被人攻讦,盯他的人太多,会暴露。又让他近期都不要行动,积攒粮草、铜铁、金银,做好准备。可派人经商,和其他贵族一起到倭岛挖矿,累积财富。
景驹蛰伏十数年,不是没做准备,但他不是嫡系,身边也无人可用,嬴政治国令严,光迁徙都搞了几波。开始的家底又因言论被抄没。
现在看到范增详细精妙的策略,又渴慕,又恐他是心怀叵测。
但私下还是照信笺所说去筹备了。
范增第三封信笺,就是让他停掉猎杀县吏之事,不能被徐福抓住把柄,否则暴露就完了。现在嬴政正在抓的在陨石上刻字的人,若是他命人做的,就立即停下。
另外招募楚地谋士、将才。为他举荐了好几个将才,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先去结交,再行招揽,甚至如何招揽都教了。
简直把饭喂到嘴边了。
景驹知道他就一个秦嘉能用,现在最需要谋士,将才也不能放过,先谋事,待嬴政那个暴君一死,就是将才得用之时。
让秦嘉去查信笺上举荐的几个将才,龙且、英布、宋义、钟离昧、季布、虞子期。
这几人,宋义是楚怀王熊心的大将军,另外五人是霸王麾下五大名将,哪一个拎出来都是响当当的英雄豪杰。
秦嘉调查后,十分满意,喜的跟景驹汇报。
“光有将才也不行,我还需要谋士。”景驹说着叹了口气。
秦嘉知道他这是想请范增,“主君不必担忧,先生既然指点主君,定是心向主君,只是此时不便出面。主君不如,给先生去信,求教可有能用的其他贤才
() ?”
景驹立马书信一封,命人送出去。
再回信时,果然举荐了一人:博浪沙刺秦者,张良。
张良正在田里挖红薯,看着来请他出山的人,拉着脸,“你们找错人了,我家没有叫张良的人。”
秦嘉看他不承认,想到信上所提,三顾茅庐,恭谨的拱手一礼,先行告辞。
“兄长,这已经是第三拨人了,怎的突然就来请兄长出山?”张童不解。
张良气哼了声,“嬴政大劫将至,荧惑守心火上浇油,逆转局势虽然漂亮,但挡不住旧六国王室贵族蠢蠢欲动。”
“那......兄长要出山吗?”张童问。
张良未语,低头继续挖红薯。
张童看他不说话,闷头把红薯藤拉开,又实在忍不住,“兄长,你若想出山,就尽管去吧。我知你有抱负。”
“如今天下安稳,你让大公子去哪施展抱负啊?”老仆忍不住接话。
张童不解,“可来的三拨人,都不像......”
他说着,拿眼去睃兄长。这三拨人可都是请兄长出山造反的。
“还想老实活命,就安分在此种红薯。”张良幽幽出声。
张童点头应声,“哦。”
张良吭哧吭哧挖完一块地的红薯,看着堆成小山的红薯,还有一堆被耒耜挖破的,气的扔了耒耜,“哼!”
张童吓了一跳,“兄长......许多年不曾见你发脾气,你这是怎的了?”
那个名字在嘴边翻了翻,张良咬牙,“她让我去,我就要去!把我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