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晕地字一号牢房的一名落单看守、易容变声、跟随同一牢房其他三名看守回到最接近内监的地字一号牢房,流利的做完这些只花了孙瑾瑜一盏茶的功夫。昏暗幽深的牢房中自然没人会关心冰冷的角落中是否多出一个衣服被扒光的人。
回了防止被“同伴”发现,一回到“地字一号”,孙瑾瑜就点了三个“同伴”的睡穴。十分顺利的找到了两座监牢当中紧闭的闸门后,孙瑾瑜在闸门前盘腿坐下、静静吐息等待三更天的到来。
当计时的沙漏中上方的沙子快要全流到下方时,孙瑾瑜站起身来。按下开门的机关时,孙瑾瑜默默祈祷铁闸升起的声音不要太大。他的运气不错,这座闸门的铸造师是天下一等一的名匠,作为“门”该有的功能它有,多余的一点都没有。
孙瑾瑜将盖在衣服下、别在腰上的湛卢剑拔了出来,在铁闸升高到自己能钻过去时就果断冲了过去,迎接他的是两队正在交接的、错愕不已的东厂守卫。
不是每个东厂番子的武功都有“东厂三杰”和“西厂三英”的水准,他们中更多的是精于暗杀和情报的阉人罢了,即使是担当护卫的也不过勉强顶得上普通锦衣卫,因为他们毕竟“不完整”。因此,这两小队人马并没有给孙瑾瑜造成太多困扰。
麻烦的是前面的那个人。他抱着一口刀,刀背颇宽,上面好像刻着字,不用看孙瑾瑜也只那两个字是“幼平”,这刀是三国时周泰在濡须口奋战打退曹操后,孙权命人铸造好送给他的,后来这柄“幼平刀”就象征着奋勇不屈的精神。
“幼平,刃长三尺五,虚明死在此刀下。”他原来是“西厂三英”之一。
“湛卢,刃长三尺三,你死在此剑下。”孙瑾瑜仍然平静地笑着。
没人看到西厂的那个家伙是什么时候动的,事实上他们两人的决斗也没有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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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小就是孤儿,被人捡来卖入宫中。五岁的他正式成了一名太监。他不想一辈子给人端茶倒水,第二年适逢东厂收人,他参加了东厂的选拔。由于不错的天分和刻苦的努力,十年寒暑后他已成了东厂数一数二的高手,那时“东厂八虎”还不全,只有四个。由于他执行任务从未出错,被刘瑾赏识,之后不断率人执行重要任务,他在东厂渐渐有了自己的班底。去年西厂和内行厂重建,他被调入西厂,和他并为“西厂三英”的两个后生全是他**出来的,他在西厂如日中天,除了三厂厂公刘瑾,就连西厂那个挂名的副厂公见了他也毕恭毕敬。今天中午,厂公说有人要劫狱,他要他在此处等待,打得过便打,打不过就走,厂公说他已布下天罗地网只需要自己拖延一下时间。他记下了,但当他看到眼前这个胆大包天闯天牢的家伙时,他的一切戒心都放下了,无他,这小子太年轻了,年轻的不像话!而当这小子说要杀死自己时,他并没有愤怒,因为很多死在他刀下的人都说过类似的话,他只有一个念头:干掉他,再立一功!于是他拔刀冲了上去,虽然他周身还有三个漏洞,但他相信这小子看不清他的动作!但当他发现,这小子握紧湛卢后全身散发出威武庄严的气息时,他后悔了,后悔没有听从厂公的话,后悔过于轻敌,但一切太迟了……没有刀剑相交的撞击声,没有人头落地,只有三条血柱飞溅,这个不知名的西厂太监就这么死了。“可惜了幼平刀!”这是孙瑾瑜对他说的第二句话,可惜他已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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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十二座牢房中果然关着很多孙瑾瑜熟悉的人。一些铁骨铮铮的好汉。
“孙少侠,你怎么来了,这危险啊!”
“瑾瑜公子,快救九号牢房里的宋大侠,他快不行了,其他书友正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