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璠琮的咆哮还未停止,孙瑾瑜眼底的泪水就再也抑制不住的滚落下来。
面对着气焰高涨的五哥,孙瑾瑜嘴唇翕张,哽咽着吐出“没有,我没有”的字眼,他哀痛欲绝的模样、含混不清的口齿和因哭泣而变得喑哑粗糙的嗓音,令抓着他衣领的孙璠琮不禁放下双手,随之掩面而泣。
坐于上首的孙无欲长叹了一声,扶着座椅的扶手徐徐的站了起来。他冲着孙璠琮身后刚回来的孙琥琪一挥手,后者立即会意,扶起了瘫坐在大堂中央的孙璠琮。
“前些年我对琼瑰的期望远远超过了瑾瑜,因为我总能在琼瑰的身上看到父亲年轻时的身影……自打四年前父亲去世,临终前让我与周家联姻,我第一个想到的也是琼瑰而非瑾瑜,因为毕竟琼瑰更擅长谋略、适合继承家业,而瑾瑜偏执武道,远离了家族传承……但三年前,瑾瑜奉我之命回家来保护琼瑰去周家拜访时,我却发现这个一直不被我看好的小儿子也变得有担当、有智慧、可堪大任……我的意思是,在我眼里,他们都是有才华、有前途的好孩子,我真的很难接受我的儿子因为一个女子杀死他的哥哥的这件事!因此,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坚信瑾瑜是清白的……”说着,孙无欲走到了杨克面前,一拱手,又道:“杨神捕,您是天下第一神捕,这件命案我就交由您来查探了!您查出真相前,尸体绝不入殓!请您务必找出真相,还死者……还死者一个公道……”话音刚落,孙无欲便一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孙家两代人急忙涌上前来搀扶孙无欲,谁也没想到“绝情郎君”竟然如此受不了“情”的打击!孙无欲的几个堂弟立马送孙无欲回后堂,其余人却都望向了大堂内年纪最长的孙无恨,毕竟除此身份之外他还是另一位受害者孙璇璧的父亲。
孙无恨在一位堂弟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走到了泪如泉涌的孙瑾瑜面前,用嘶哑的嗓音说道:“瑾瑜,不是二伯不信你,只是……只是璇璧身亡,我心里乱的很……没有证据为你洗冤前,先委屈你待在水牢里吧……”说完,他颤抖着朝在座的武林人士抱了抱拳,便也向后堂走去。
不一会儿孙家老一代走了个干净,屋子里只剩下一群小辈和几名客人。徐爱和仇昌傻在了原地,孙璠琮依旧哀嚎不止,孙琥琪面有忧色的搀扶着他的五哥,而跪在地上的孙瑾瑜正不断的冲着父亲和二伯离开的方向叩首不止。
杨克走了过来,搀住了孙瑾瑜,他的武功不在孙瑾瑜之下,应付一个身心俱疲的少年人并费不了多大力气。
“既然令尊把这事儿交给了我,我就一定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我可以用我‘神捕’之名保证!”杨克坚定地看着孙瑾瑜。
“您相信我?”失魂落魄的孙瑾瑜惊诧的问道。
“不,其他书友正在看:!”杨克实事求是的摇了摇头,毕竟他与孙瑾瑜并不熟络,他并不了解孙瑾瑜的为人,因此也不敢力挺孙瑾瑜。见刚有些振奋的孙瑾瑜又变得绝望,杨克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我相信仇镇抚使不会撒谎!”
他的一句话令同样内心煎熬的孙、仇二人心中的痛苦同时得以减轻。
“五公子,六公子,我有事拜托二位!”三言两语安慰完孙瑾瑜,杨克又对孙璠琮、孙琥琪兄弟俩说道:“五公子,麻烦你在水牢处照看七公子;六公子,祠堂那儿还需你守护!”
已经得到家主的命令,二人自然毫无异议。孙璠琮瞪了孙瑾瑜一眼后,伸手点了他身上大穴,便架着孙瑾瑜往外走。孙瑾瑜虽然武功远胜孙璠琮,此时却不敢有半点反抗。
孙琥琪却颇为忧虑的问道:“杨大人,不知道您需要查多久?您或许有所不知,我孙家的祠堂并没有设在陵园,反而就设在这大院内,虽然天已入秋,但尸体如果长时间裸露在外的话……”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