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炷香中有两炷便是取自八拜之中的!”提着祭献牲礼走来的孙瑾瑜搭话道。
“哦?三哥,你快说说!”徐爱总是对他不知道的事情保持着十足的兴趣。
“这三炷香中的第一炷敬的便是左伯桃和羊角哀,左伯桃舍自己之生、活兄弟之命乃‘仁’、羊角哀为助战阴司而拔剑自刎有‘义’,是故这炷香名为‘仁义香’;第二炷香名曰‘忠义香’,拜的便是桃园结义的汉昭烈帝、关公、桓侯三人;最后一炷‘侠义香’所供奉之人却不在‘八拜’之列!”孙瑾瑜一面说着,一面笑着摆好了牛头、羊头。
“那‘侠义香’敬的何人?”徐爱追问道。
“你既读《三国》,可翻阅过《水浒》?”忙着榨取歃血为盟所需的白马之血的李纯钧终于得空插话道。
徐爱眼珠一转,笑道:“这‘忠义香’莫不是烧给水泊梁山‘替天行道’的一百单八人的?!老大,你这是希望咱们兄弟四人为人处世能竭忠尽义、居仁由义、行侠仗义啊!”
“正是!”孙瑾瑜、仇昌、李纯钧异口同声说道。
话音既落,三人不由得互相对视一眼,又同时为三人间的默契爆发出朗朗笑声。徐爱也不甘寂寞的加入了这个欢笑的战阵之中,笑的何其放肆却又何其洒脱。
这一刻,四个刚刚决定结拜的年轻人间,没有了官僚、钦犯之间敌对关系的桎梏,没有了武功高低、才华深浅的差别,也没有了出身、家世显耀与否的沟壑,有的只是这南下的一路上一点一滴积攒起来的深厚友谊,和面对死亡时肝胆相照、守望相助的互相依赖、互相信任!
这一刻,四个年轻的心灵激荡出高远的理想、不服输的志气和为了理想拼搏的斗志!
这一刻,李纯钧抬头望着天,看着出现在云端的李天来的音容笑貌,喃喃自语道:“父亲,我想这世界上还有可以像血浓于水的亲人一样关心、帮助我的人,那也即是我需要用心真诚以待的人!我想,我今后再也不会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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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大哥!”仇昌拍着李纯钧的肩膀,轻轻的摇晃着正出神的李纯钧。
“啊?什么事?嗯?怎么人都散了?!”
“是啊!该说的事都说完了,可不是都散了嘛!大哥,你刚刚在想什么,还笑得那么开心?”
“哦,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咱们兄弟结拜时的事了……”李纯钧倒也没有隐瞒——在可以性命相托的兄弟面前他也无需隐瞒什么,“对了,刚才大家都议论了些什么?”
仇昌也没有过多计较,一边和李纯钧走出大堂,一边对李纯钧说道:“起初,你掌教师伯说他今天下午就带赵化的遗体回黄山,让大家不必相送,不过我想咱们兄弟按礼数应该去送行,!然后,周伯通又说孙家发生之事他早已飞鸽传书禀明他重病初愈的父亲,他父亲在书信中已经流露出想和孙家解除婚约之事,只不过周家也表示愿意承担悔婚在江湖上所造成的全部负面影响。呵呵,这两家人真有意思,我行走官场就没见过抢着负责任的官员!最后,孙家老十,就是胖乎乎的那小子,又问谁是孙家下一任家主候选人,但叶知秋说孙无欲这一代的孙家族人连候选人的名单都没确认,不过其中一定会有孙璠琮、孙琥琪二人——虽然这两人一个目前被禁足、一个打小不靠谱,但起码也是孙家第一百四十六代中年龄适当的。再就没有其他的事了!”
“说没说什么时候释放瑾瑜?”
“说了!今天下午祁连的灵柩出发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