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担心吗?”林筱媚歪着头看着像木头桩一样笔直的站在王文君屋外的李纯钧。。她已经从李纯钧口中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也想起了黄山上求学时遇见的那个对自己满不在乎的“李师兄”。
李纯钧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一个女人——周霏霏。周霏霏的嗓子在王文君的调治和“仙梦草”的作用下已经恢复了正常——至少可以说话了,虽然她的声音还没恢复成以往那样清澈。
“命运,真是既有趣又折磨人啊!”李纯钧看着周霏霏和林筱媚一眼,心里不禁哀叹了一声。他努力克制着心底的复杂心情,淡淡的回答道:“是啊!他毕竟是我三弟!他本不该受这一难的!”
李纯钧的话中尽是自责之意,他的本意是若是自己多加留意孙瑾瑜断不至于重伤至此,但这话让周霏霏听见,却产生了别的意思。
周霏霏的眼泪刷的从那本已肿胀无比的双目中淌了下来:“怪我!都怪我!若不是我中了毒,瑾瑜也不会千里迢迢带着我前来向师傅求救;若不是我开不了口、说不出话,瑾瑜也不会去朱雀街拿那不知所谓的‘仙梦草’,也就不至于弄成这副样子了!是我不祥……呜呜——”
“霏霏,别这么说……”李纯钧知道自己此时的劝慰十分的苍白无力,可他也只能如此不痛不痒的劝说道。。
李纯钧限于男女之防不便帮周霏霏拭去眼泪,林筱媚可不管那么多。她虽然与周霏霏只认识了一天,但她却是个“自来熟”,再加上她的身份和性子,她又哪会管的许多,她直接凑到了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周霏霏的身边,帮她轻轻抹去两颊上的眼泪和残留的尚未干涸的泪痕。
周霏霏并没阻止这个大喇喇的女子,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前几日,躺在那里昏迷不醒的人是我,担惊受怕、夜不能寐的人是瑾瑜;转眼间,倒在屋里被师傅医治的人却变成了瑾瑜,而在门外痛苦不已的苦苦等待的人却变成了我,其他书友正在看:!老天啊,你对我和瑾瑜是何其的不公啊!难道我们俩终究不能……终究不能白头偕老吗?……”
“胡说!小孩子恁的会胡思乱想!”屋子的门被打开,走出来的自然是“毒手鬼医”王文君。
天涯老人不在王文君的身边,他忙着帮林平安抚那些受了难的帮众家属去了。这些倭人这一闹腾着实让白鲸帮吃了个大亏——无论是在经济实力上还是在白鲸帮的凝聚力上。。好在林平和天涯老人两位正副帮主及时出面安抚帮众,而帮主夫人孟如羽带头捐款,这才安抚下了数千帮众不满的情绪、使得民心思定。
王文君在屋里呆了近十个时辰,虽然这次治疗孙瑾瑜耗费的时间、精力远远比不上前些时候为周霏霏解那“金光如来”之毒来的费劲,但也实在消耗了他不少心血。他此时正皱着眉头、气喘吁吁的盯着周霏霏,说道:“徒弟媳妇,你管那老天爷怎么安排干嘛?就算老天爷想要拆散你们又怎样?你们尽管造他的反就是了!做人就不能信命,我要是信命、认命的话早就活不到现在了!你记着,你是我王文君的徒弟媳妇,上天玉帝不敢拿,入地阎王绕着走!哼哼,命,咱自己说了算!”
听着王文君万分霸气的“宣言”,李纯钧下意识地抹了抹自己脑门上还没来得及流出的冷汗。好嘛!这哪里是劝人,这分明把孙瑾瑜和周霏霏这段恋情定性成了“天理不容”嘛!枉这老头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