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忘看着对方细瘦的脖颈, 慢慢道:“季老师,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 有件事要讲?”
他能闻见他被子边缘的淡淡香气。
双人床明明很大, 但大概是有两床被子挤着, 他们也不太敢挨着对方的缘故,忽然就显得胳膊腿都全都伸展不开,把人禁锢得哪儿都难受。
季临秋把脸埋进被子里,像是已经睡着了。
男人略有不满,开口喊他名字。
“季临秋。”
姜忘心想自己也真是胆子大了,居然敢直接叫老师的名儿。
他又拧开夜灯,像是存心要把他弄醒。
橘色暖光倏地散开,流溢到季临秋冷白脖颈上,像是漫上一层蜜。
季临秋缓缓睁开眼看他,同姜忘一起坐靠在床头,像是终于妥协般,低低叹了口气。
在这一秒前,姜忘都觉得季临秋有些强硬冷淡。
可是后者一叹气,又好像所有防御抵抗一直都只是空壳罢了。
季临秋低着头看被子上的线头,声音有点哑。
“你有什么话,说吧。”
姜忘再次觉得季临秋像是把这世上的许多矛盾都占全了。
又冷硬疏离,又脆弱柔软。
看着成熟坚韧到可以料理一切问题,又好像本该搂在怀里好好哄着宠着。
姜忘缓冲了三个多月,期间有一搭没一搭地考虑了很久。
此刻终于说出口时,虚幻又忐忑的念头才终于落入心隙,就此根脉延展。
“季临秋,我想追你。”
季临秋像是猜到了,也没抬头看他,还在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