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也全然不把方才的事放在心里,而是道:“虽然是他送的,但是确实快裂开了。”
“你戴桃核那么久也戴习惯了,裂开后可以戴这个吗?”
“萧昀说这个再过两百年都裂不了。”
……
云映心里越发难受。
她伸手接过,然后收拢掌心对他轻声说:“谢谢。”
后院热闹一片,云映抬头时看见赫延进了院门,她没有要上前打招呼的意思,而是迅速低下了头,拉着赫峥的衣袖道:“我们进去吧。”
赫峥转而握住云映的手,嗯了一声。
男人掌心温热,云映因为宁遇的存在而觉得怪异下意识想抽回,可还没动作时又想起方才。
不管怎么样,她与赫峥现在还是夫妻,跟他没什么好避嫌的,因为宁遇去拒绝赫峥很怪异。
她没有挣扎,任赫峥拉着手走进了内堂。
宁遇正被岚哥儿缠着玩闹,脸上笑意温和,赫峥进门时,内堂光线被挡了了几分,他缓缓抬眸望了过去。
逆着晚霞暗黄的光线,男人大手紧紧包裹着云映的手,肌肤贴合,亲密无比。
他的目光向上,赫峥正侧头对云映说话,云映靠在他身边,没有半分不自在。
宁遇面上笑意不改,目光却晦暗了几分。
赫峥说完话,云映抬头应了一句什么,赫峥目光柔和几分,然后转头朝他看了过来。
他以为赫峥会借此跟他耀武扬威。
耀武扬威又如何,云映喜欢的是他,这是铁板钉钉的事。
但是赫峥没有,他的目光只是轻飘飘的掠过他,然后带着云映越过了他。
那一瞬间他脸上的笑意僵住几分。
他母亲被赫延和褚万殊蹉跎了一辈子,最后含恨而终。褚万殊永远高高在上,有褚万殊在,他的母亲永远只是个见不得光的外室。
当初是赫延非要喜欢他母亲,倘若褚万殊不从中阻挠,他的母亲兴许还能活的长一点。当然,他出生就被送走,对那个生他的女人没什么感情,对赫延更没什么感情,他甚至觉得身为赫延的儿子算是一种耻辱。
只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当初他的母亲成为外室,是非她母亲所愿,但她理所当然的承受骂名,承受侮辱。
如今他回到京城,也非他所愿成为赫家子,却要理所当然活在赫峥光芒之下。
赫峥并未把他放在眼里,似乎他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人,就跟当初褚万殊对她母亲一样。
包括云映,她与他一起生活在那个小山村,如今却理所当然的握住了赫峥的手。
他回来了。
云映为什么没有即刻离开赫峥。
他不明白。
原本赫延要为宁遇风风光光办一场洗尘宴,后来宁遇不喜热闹,这才改成了家宴。
云映与赫峥坐在一起,按着辈分,宁遇坐在云映正对面。
赫延坐在主位上,场面安静几分,在场对宁遇的身世都多少有些了解,赫峥若是没来倒好,他一来他们反倒不好对宁遇表露什么亲近了。
赫延道:“今日也不是什么旁的事,小遇他初才回京,这场家宴就算是是为他接风洗尘了。”
他有意缓和赫峥与宁遇的关系,笑道:“峥儿,你入朝已多年,可以带带你弟弟。”
赫峥道:“我与他隶属不同衙门,恕有心无力。”
赫延唇角绷直,这分明只是一句话敷衍的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