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太合适。
恰逢这个时候,房门被敲响,应该是送水的丫鬟。
云映如释重负。赫峥也后退一步,他的神色看起来不比云映镇定多少,有些慌乱的扬声让他们进来后,便随便给自己披了件衣服,继而阔步走向了堆满书卷的长条案。
宽阔的木桌把他身下挡了严严实实。
云映则缩回床里,半边帐幔垂下,从外面什么也看不见。
水声响起,没过一会,下人便退了出去。
云映听见赫峥起身,走向湢室。
她掀起纱幔看了眼,原想叮嘱一句伤口别沾水,但想了想又在这尴尬的氛围中止了话音,他自己应该知道吧。
可水声迟迟未曾响起。
云映也不是什么未经人事的小姑娘,稍一反应便明白过来。
……
她缩在床里,心想此乃人之常情,她不听不关注就好,又不是没见过,以前刚在一起都不尴尬,现在有什么好在意的。
但话虽如此,身处其中,听着房内寂静一片,偶尔传来不明声响,她又默默面红耳赤。
就这么过了一会,脚上的感觉明显起来。
灼热,辛辣,轻风一吹又格外凉爽。
她不知药油成分,但能从味道上分辨些,甘草,苦参,川椒,还有淡淡酒味。
云映忽然心神一紧,想起另一件事来。
她突然坐起身,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对着屏风处道:“你盥手了吗?”
隔了好一会,屏风处才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你放心。”
云映放下心来,又朝里挪了挪,给他腾位置。不知等了多久,赫峥才带着浑身水汽上了榻,他吹熄烛火,房内骤然变得昏暗,男人躺在云映身边。
云映盖着薄被,受伤的那只脚露在外面。
两人间隔有半臂距离,赫峥躺下已有半刻钟,这是他这几天头一回没有主动靠近云映。
片刻后,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云映主动问他:“没碰水吧?”
赫峥道:“……没有。”
云映道:“明天那个药油就不抹了行吗,我觉得我快好了。”
赫峥仍然背对着她,声音听不出什么喜怒,他道:“……明晚再看看吧。”
云映敏锐察觉出不对劲,她看着男人宽阔的脊背,脑中思绪翻涌,最后突然问:“你刚刚,真的洗手了?”
赫峥脊背一僵,他放松下来,然后镇定朝她转过身来道:“真的洗了。”
“你不要想多了,我刚刚也没有那么着急。”
“就算没洗也不是什么大事,区区一点药油,什么都影响不了。比如我给你涂完药,手上就没感觉,换成别的地方也一样。”
他说了一堆,云映愣愣听着,然后应声道:“那就好。”
转都转了,赫峥便直接朝她这边挪了挪,女人身上的花香侵袭过来,他不知道他还能这样跟云映一起睡多久。
云映揽住被褥,道:“那睡觉吧。”
赫峥顺其自然揽住她的腰,嗯了一声。
昨天就被他搂了一晚上,她今晚不想再做个没原则的人,于是道:“不准搂我。”
赫峥不松手,也没应声。
云映道:“不然我去偏房睡。”
箍在她腰上的手松了几分力道,云映趁此机会推开他,然后背对着他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