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被完全掠占,许知意朝后撤,短暂离开他的唇,获得几息喘气的时间,还没呼吸几口,男人又含住她的唇,不许她离开。
两人又亲到一起。
这一次,许知意试探着抵开他的唇。
蒋司寻腹部倏地一紧,努力稳了稳
呼吸。
唇分开,很不舍地放开她,“我还有个电话没回。”说罢,他握着她的肩将她转过身,指指餐椅,“你先去吃点面,留一半给我就行。”
起了反应喝冰水没有用,蒋司寻以回电话为由,拿上手机去了卧室。
门反锁,边解衬衫扣子边走去浴室。
男人因什么回卧室,许知意心知肚明,坐下来先把快要冷掉的泡面吃掉。
边吃边想着事情,不知不觉把一桶面吃完。
自己房间里还有,她回房又拿来一桶,算着蒋司寻差不多快冲完澡,打开来泡上。
面还没泡好,男人从卧室出来,依旧穿着原来的衣服,细看的话就能发现头发是洗过刚吹干。
身上冷冽的沐浴露香味即便隔着一两米的距离也能清晰闻到。
蒋司寻看看桌上的面,“你没吃?”
“都被我吃完了,给你另泡了一桶。”许知意若无其事般,在他旁边坐下,手托腮瞅他身上的黑色衬衫,“你穿红色挺好看。”
蒋司寻问:“哪种红?”
各种红色自己都有。
许知意:“勃艮第红。我实习第一天碰到你,你就穿那个颜色。”
蒋司寻回想六年前的第一次见面,只记得她穿了什么,至于自己那天的穿着,没有丝毫印象。
“你等我下。”他起身返回卧室。
许知意对着他背影:“你又要打电话?”
蒋司寻没回头:“不打,你看看桌上。”
许知意这才注意到,他手机没带,在泡面桶旁边。
很快,他去而复返,手上拿了三件衬衫,清一色勃艮第红。
“要不要?送一件给你,都是新的。”
“……”许知意不理解:“一种颜色你买那么多件?”
蒋司寻把衣服放旁边椅子上,“我衬衫都是一打起定。”
许知意说:“你衣服大,我拿回去也没场合穿。”
蒋司寻:“在家里冷的时候随便搭一下,也能当睡衣穿。”
旁边的人没吱声,默默把泡好的面推到他面前。
蒋司寻意识到,好像刚才后半句不妥,他拿起叉子吃面。
上次吃泡面还是上大学的时候,是许珩给他准备的所谓大餐,吃人的嘴短,吃完就得替人干活,还无法拒绝。
这兄妹俩套人的套路都一样,花最少的钱达到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
许知意看眼腕表,快凌晨两点,演唱会的亢奋还在,没有一丝睡意,但也不能再久留。
她拿起最上面那件衬衫,“这件送我了。”
蒋司寻看着她:“好。”
短短两句对话,似有暗流涌动。
许知意起身,“我回去了。”
刚抬起步子又迈回来,俯身在他耳廓上一吻,低声说了两句西班牙语,说完旋即又换成普通话:“晚安。”
蒋司寻一把拉住她:“你刚才说的
那两句翻译过来是什么意思?”
许知意浅浅一笑:“拿你的粤语来找我换。”
“晚安。”她拨开他的手,带上那件红衬衫离开。
其实她压根不会西班牙语,刚才那两句是模仿人家说的,因为突然忘记一些发音,临场又乱加了几个词,把话凑长。
从演唱会现场回来,她去便利店买泡面,喜欢吃的口味只剩一桶,她问营业员还有没有了。
营业员又问另一人,大概意思是那个味道的面没有了,要进货。
如果表白爱意,她不会用他听不懂的外语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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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他们返程回伦敦。
这两天布村天气不错,早上能等到日出,蒋司寻说还没看过布村的日出,她决定陪他去看一次。
返回的飞机上,接到爸爸的电话。
许向邑温和笑问:“这会儿在哪玩呢,怎么也不打电话回家。”
许知意:“演唱会看完了,正飞回伦敦。”两天没打电话那是因为有点乐不思蜀,她笑着哄爸爸高兴,“正想打给你们呢。”
“给你和妈妈带了礼物。”
“妈妈呢?在你旁边吗?”
“不在,又去你蒋阿姨家里吃饭看电影了,我们明天回上海。”许向邑切入正题,“打电话是告诉你,沈清风近期都在伦敦,她约过凝微,接下来会不会接触你,很难说。”
“我正等着她来找我,就算她不找我,等假期结束,我也去会找她。”
父女聊了大半个小时才收线。
收起手机,她另只手被蒋司寻牵过去。
“昨晚那几句西班牙语,你再说一遍。”
“我忘了。”是真的忘记怎么说,一觉醒来全然不记得那几句话的发音。
蒋司寻但笑不语,自然不信,悠悠把她如葱白的指尖放到唇边吻了吻。
指尖过电,许知意想抽回,但没抽动。
落地伦敦后,蒋司寻接到保镖的电话,今天沈清风又找路剑波喝下午茶。
蒋司寻:“你在那等我。”
挂断电话,他对许知意说有点事,晚上接她去吃饭。
许知意不多问:“好,你忙。”
到了市区,蒋司寻先下车,司机送她回家。
走了快一个街区,蒋司寻才与保镖汇合。
保镖指指前面那家路剑波常去的咖啡馆,“人还在里面。”
蒋司寻伸手:“相机给我。”
保镖:“……”
没动。
拍自己的父亲与出轨旧情人,那得是什么心情,“蒋总,我来拍吧。”
“不用。”
保镖只好把专业相机递给老板。
蒋司寻推开咖啡馆的门,径直走向父亲那桌,在距离他们五六米的地方调整焦距找角度。
两人感觉周边所有人都向他们投来打量的眼神且窃窃私语,齐齐转头往门口方向看去,
看清举着相机的男人是蒋司寻时,那一瞬间的错愕被拍了下来。
蒋司寻把相机递给保镖,面色沉冷,踱步去了吧台。
沈清风瞅都没瞅那个相机一眼,根本不关心对方拍了几张,选的什么角度,刚才她惊讶的是蒋司寻怎么会亲自拍照。今天的连同上次的照片,要是现在就传给路剑良才好呢,正好刺激刺激他。
她老公这人最嫉妒的就是他四弟,什么都要跟路剑波比,偏又处处被压一头。
否则当初,她又怎么会如此顺利嫁到路家。
沈清风从包里拿出化妆镜,不担心被拍,担心妆不够精致,看着镜子里的人,与年轻时自然是没法比,但好在岁月优待她。
收起化妆镜,她冲桌对面的男人低声道:“我们两人第二次被拍,你怎么一点反应没有?”
“你觉得我该有什么反应?”
“在你儿子那里,你现在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路剑波还是那句话:“这是我和我儿子的事。”
沈清风:“假如告诉他,我们在一起了,你说你儿子会是什么反应?”
男人搅着咖啡,眼皮都没抬。
沈清风无所谓地笑笑,戴上墨镜,“你还不知道你儿子喜欢谁吧。”又看一眼蒋司寻,长得不仅形似路剑波,连骨子里的那种气场都像。
路剑波的真心不多,对路家人都没几分,那几分里还带着算计,唯独对自己儿子掏心掏肺。当年她要是有个他的孩子,也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收回视线,她对男人道:“你们父子俩聊。”
拿上包,优雅离开。
蒋司寻点了杯冰咖啡带走,等咖啡制作期间,在旁边空椅子坐下。
路剑波端起咖啡喝,看一眼坐旁边桌的逆子,“方便的话,把照片传份给我,我留个念。”
蒋司寻:“传照片多麻烦,一个钟头后你从网上直接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