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徐实甫还卧病在床。
因为央金那个事,云厉最近也不怎么待见顾修。
现在,他也只能招这两个辅政大臣来议事了。
接到云厉的急招,唐术和萧万仇匆匆赶来。
云厉给两人赐了座,待两人坐下,这才笑呵呵的说:“孤欲减免阜州和珉州一年的税赋,二位以为如何?”
唐术稍稍思索,询问道:“殿下是不是担心只减免阜州的税赋会引起灾情更重的珉州百姓对朝廷心生不满,所以才……”
“对!”
云厉微笑颔首:“这就是老六阴险的地方!如果孤只减免阜州的税赋,而不管珉州百姓的死活,珉州百姓必然争当阜州百姓!老六这是想连吃带拿!”
“殿下睿智,微臣不及也!”
唐术满是佩服的看着云厉。
迎着唐术的目光,云厉心中还是有些小小的得意的,但脸上却不动声色,感慨道:“孤这也是久病成良医……”
以他对云铮的了解,就算他不答应,云铮也会想方设法的不向朝廷上交税赋!
他现在事情太多了,懒得在这个事上跟云铮继续纠缠了!
“殿下过谦了!”
萧万仇小小的拍个马屁,又说:“如今煜州乱事频繁,煜州周边的门阀氏族又蠢蠢欲动,殿下答应减免阜州的税赋来安抚云铮,倒也是明智之举!只是,老臣担心……”
说到这里,萧万仇故意停下,紧紧的皱着眉头。
“裕国公担心什么?”
云厉马上追问。
萧万仇轻轻一叹,脸上布满愁容,“阜州和珉州都减免一年税赋,恐怕会让朝廷的财政捉襟见肘吧?”
“是啊!”
唐术马上跟着附和,“微臣和裕国公都不懂税收方面的事,此事是不是再跟靖国公商量一下啊?毕竟,靖国公管着户部,对于减免税赋的影响,他可能看得更长远些……”
“此事就不麻烦舅父了。”
云厉打断唐术的话,“舅父刚经历丧子之痛,又卧病在床,孤就不拿这些烦心事去烦他了!”
“孤已查看了户部往年的税册,阜州和珉州的田税和绢税加起来,差不多也就朝廷全年税收的十五之一!”
既然云厉都这么说了,唐术和萧万仇也不再多言。
反正他们是提醒了的。
事后他要是又后悔了,那就怪不了他们了。
云厉笑笑,又说:“孤还有一事,想跟两位商量商量。”
“殿下请说。”
萧万仇谦恭道。
云厉面带笑容,缓缓道:“如今父皇病重,孤欲派人到朔北传旨,就说父皇想念老六及其子女,令老六于年前携全家老小回皇城探望父皇!两位以为此事是否可行?”
“……”
两人彻底傻眼。
想什么呢!
云铮会傻到携全家老小回皇城来的地步吗?
回皇城来,让他一网打尽?
这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殿下,恕老臣直言,此事恐怕……有些不太现实啊!”
萧万仇哭笑不得的看着云厉。
他本来想说异想天开的,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是啊!”
唐术认同的点点头,“云铮狡诈异常,若是让他单独回皇城,倒是有可能,但让他携全家老小回皇城,确实不太可能。”
“你们所想,孤自然也想到了!”
云厉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孤也知道,老六不可能回皇城来!不过,孤既然想这么做,自然有孤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