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没什么其他的表现,情和姿势都很沉稳,但周身的温度明显都比平时冷上好几度。那张疏淡的脸快拉得垂到地上。
最重的是,上了飞行器,看也不看她一眼。
宁安嘟了嘟嘴,心惴惴的。非常乖巧地坐在一边,连上了光脑。
她已经好久没登陆自己的账号,这段时间,平台和校方都给她发过消息。宁安才一登录就发现不久前,斯诺德刚给她发了一条消息。询问她人在哪。
也不用,斯诺德本人现在就在她身边。
宁安默默切出平台,又去复教官。教官非常关心她的近况,着重说明了他们这批学生最近会很危险。希望他们可以安分一,别在主星乱走动。
她在一边复消息,斯诺德的眼又轻飘飘的落到她的身上。
宁安闭着眼睛,此时坐在一边,一表示都没。原本就不太爽的斯诺德,此时心情更差了。
战机的速度非常快,半个小时就抵达了艾斯温格公馆所在的岛屿。露西比抬头看着艾斯温格公馆,心泛惊涛骇浪。
原来,联邦最强战,艾斯温格上,是喜欢男的啊……怪不得这么多年一桃色新闻都没。
看着前方伟岸的身影心情诡异,露西比再看宁安,莫名仰望的感觉。
她这次主是接了事件性的任务,目的就只解救柯拉松。现在柯拉松已经功脱离了克奥帕拉山庄,她的任务就算是完了。剩下的事情不在她职责范围内。
“下次活再找我,给你打折。”
“哦哦。”宁安头。
给宁安留了个特殊联络方式,露西比就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菲利克斯和塞缪尔是阶段性的保镖任务,在宁安身上的官司没彻底结束之前,他们会一直跟着她。
斯诺德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两人一会,确定这两人跟宁安应该是单纯的雇佣关系。他就没再在两人身上费心思,让佣人给两人准备了房间。
菲利克斯
一边走,一边头瞄了一眼被斯诺德背影挡住的宁安,表情几分微妙。
“怎么了?”塞缪尔扬一边眉头,觉得这家伙今天怪怪的,“那小子身上什么奇怪的吗?这一路上你看他无数次了。”
“没。”菲利克斯收视线,双手交叉枕着脑勺,“你不需知道。”
塞缪尔耸耸肩,无所谓这些。
两人一走,斯诺德走到了客厅的沙发边坐下,歪着头看着宁安。
气氛安静下来。
公馆的前庭客厅,灯光流光溢彩。昏迷柯拉松早在飞行器停稳的那一刻,就被公馆的工作人员给转移去了医疗室。现在这个宽敞的客厅,就只剩下宁安和斯诺德。
宁安翕了翕鼻子,眼始乱转。
事上,自从那天从他床上逃了到现在,宁安都没想好怎么面对斯诺德。
现在这样没其他人作缓冲,直勾勾的双方对视,宁安的脸颊热度就不受控制的一路攀爬。她动了动脚趾头,努憋着,直至两边脸颊都红了大苹果。脑子乱七八糟的骚话一堆。但感觉不管哪一句说出来都可能会挨打。没忍住挠了挠头发,破罐子破摔。
“就没想对我说的吗?对我这个网友?”
宁安:“……”
……可以,是那个阴暗怪气的斯诺德。
“你,你生气了啊?”宁安偷摸地瞥着他,人站在原地不动。
“我不能生气吗?”斯诺德其本来挺生气的。但是宁安跟他对视一瞬间脸红那样,冷淡的嘴角又柔和了来。不管怎么样,宁安是很喜欢他的。
过去喜欢,现在也喜欢。
斯诺德鸦羽似的眼睫低垂着,半遮着橙金色的双瞳,显得漫不经心。碎光在眼底闪烁,一头长发散了,露出锋芒的清晰下颚骨。他单手趁着下巴,双腿交叠地懒懒靠坐沙发的扶手边:“现在是网友关系,我是连生气的资格都没了是吗?”
宁安:“……没。”
扯了扯嘴角,宁安默默地往退了一步。
“你站那么远干什么?”斯诺德不高兴地皱眉头。
“我怕你打我。”
斯诺德:“………”
“斯诺德你不能这么小气!”人在心虚的时候,特别容易激动。就比如现在。
宁安想来想去,是觉得自己没错。忍不住跳来指责他,“这是互惠互利的事。你精暴走,需雌性信息素的抚慰。我是去救你的,我也是被你给诱惑了才……反正你不能清醒了就跟我算总账!咱俩不是网友是什么?难道是男女朋友吗?别逗了!你又没告白,我又没意。我没说是炮.友,都已经很文明了!你不在这恐吓我,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吓大的!”
斯诺德微微翘的嘴角不翘了,交叠的双腿也放下来了。
他抬脸,嘴角抿一条线。
“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我难道说的不对吗?”
宁安当然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模糊焦。她偷摸地瞥了一眼沙发上的斯诺德表情,此时,他半张脸隐
藏在阴影中。那白皙的下巴,只看得抿直的嘴角。和他背犹如质的魔化阴影。像是挣扎狂啸着脱离主体,冲上来给穿上裤子不认人的渣女狠狠来一口。
……看来更吓人了。
斯诺德,该不会被她倒打一耙气死吧?
心虚得站不住,宁安梗着脖子,求装也装的理直气壮。
斯诺德没说话。整个空间的温度,一瞬间降低到了冰。
宁安默默地又往挪了几步。顾了下自己的发言,觉得没问题。这些话就算是难听,也是说出来的。不然暧昧不明的,到时候连拒绝的理由都拿不出来。
自从发现斯诺德不会伤害她,宁安莫名就胆子大了很多。当然,也没大多少:“你是不满可以提出来,我不,不介意你自己的看法。”
末了,她是很怂地磕巴了一句。
斯诺德此时轻松愉悦的心情已经荡然无存了。
他缓缓地直了腰,宽阔的肩膀坐正,整个人的气势都锐利压迫了来。那双森然的眼睛死死地锁定了宁安。在这灯火通明的客厅,他的瞳孔不知不觉细了一条竖线。
危险,可怖。
斯诺德缓缓地扯红润的唇,露出了一丝渗人的浅笑:“你的意思是,不认我?”
“啊,认你?”
宁安清晰地感受到斯诺德气息的变化,紧张的口水呛到喉管。
“宁安,我是你的伴侣,不是吗?”
宁安抠了抠手指,默默地站来:“我,那个,你的意思是想结婚吗?”
“结婚?”
斯诺德心情好转了一,“对,能结婚,当然最好。”
宁安一听结婚,头发丝都快炸来!!
不,不是啊!
她才十八岁!才读大一,人生才刚刚始。现在就结婚,这不是闹呢么!
“不结。”宁安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结,结婚是不可能结的,这辈子都不太可能结。”
斯诺德嘴角的笑容消失了。
他看着表现出非常抗拒姿态的宁安,心脏忽然像是被什么捏住了。
斯诺德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所知道他和听说过他这些年事迹的人,都清楚他的性情多倨傲和狠辣。虽然他很少去做一些违反原则的事,但他其并不算绅士。
他微微抬头,一双眼睛已经全是幽幽的寒光。
宁安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吞了口口水:“我的计划就没结婚这一项!你别想了。”
“那你想怎么样?”斯诺德低沉的嗓音在这个空间,非常压迫感。
宁安答不上来。
说话,她都不抱希望跟斯诺德深刻的羁绊。
原本她的想法就非常简单,运气好的萍水相逢,过短暂的交集。变了可以帮忙的朋友,偶尔可以抱一抱他的金大腿。运气不好斯诺德讨厌她,她就麻溜的离他远。然碰了也装作不认识。
但几天前的又一次不凑巧的深入交流,打破了这平衡,斯诺德果然来找她算总账
了。
“我,”宁安抓了抓头发,“你可不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话音一落,整个空间沉默了。
斯诺德的眼睛垂下来,坐在对面,连呼吸声都好像消失了。
“你讨厌我?”许久,斯诺德口问。
“啊?”宁安摇头,“不讨厌啊。”
“我不在你的审美?”
“没。”你可太在我的审美了!就没比你更好看的人!!宁安心呐喊,嘴上却没说,“跟长相没关系。”
“那为什么?”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身份太复杂了!你身边的事情太多了啊!!
斯诺德真的是,不知道自己是个麻烦集合体吗?
跟他纠缠在一,意味着未来永远都面临危险。虽然现在她的事故体质已经证明了她自己也是个麻烦体,但是两个麻烦体撞在一,简直灾难啊!
“我其,不太喜欢被束缚。”宁安清了清嗓子,“我喜欢流浪。”
“如果我能解决这些问题呢?”
“啥?”
“我不干涉你的自由,我正宫的地位稳固吗?”
宁安:“……”
“……如果你不承认我是伴侣,为什么那样救我。”斯诺德可以为伴侣放低底线,但不接受含糊不清。
……她吃都吃进去了,那让她吐出来?
宁安总不能说她其是被他的美貌迷惑,被他的信息素引诱了。这话说出来,斯诺德大概率会气得发疯。现在斯诺德就已经很生气了,他周身的气势张牙舞爪得快把一切都撕碎。像一只在黑暗中愤怒的大型猎食者,随时给她嘴一口。
斯诺德微微前倾,靠近了宁安这边:“宁安,我可以解决这些问题。”
他的心情些从未过的焦躁,疏淡阴沉的表情一一裂。斯诺德不紧不慢地调整了下坐姿,搭在膝盖上的修长白皙的大手,手背青筋根根暴了。
气氛压抑的像是被抽干了空气,躲在角落的管家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默默地往退,让其他人迅速离这个空间。
客厅安静无声,外面的风也停了。
许久,宁安才磕磕巴巴的了口:“也,也不是不行?”
斯诺德本来气得头发丝都快竖来。听到这句话,瞳孔颤了颤,“嗯?”
宁安很害怕,她怕斯诺德会气不过,冲上来一口咬断她的脖子。
她双眼含着泪花,但是又怂又勇的是决定亮出底线:“但是如果你说的是立马去结婚,然跟你去你家当家庭主妇的那关系,那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我死都不会承认!我好多事做,我书读,我才十八岁,你个登凭什么……外面的树林一大片……”
“……我我是唯一。”
身上凌厉的压迫感收了收,斯诺德尽的不让自己表现出攻击性。但是,坚决地维护自己的权利:“我我是你的唯一。那释放信息素帮异性抚慰舒缓精的事,只能对我做,其他人不行。”
宁安:“……”
哦豁,果然啊,这家伙……
她表情鬼祟,一秒钟一百个假动作,斯诺德的眼睛缓缓的眯,“宁安?”
“唔,这个……”
斯诺德的嘴角越勾越上翘,渐渐露出了阴森的杀气。
他伸出一只手,慢条斯理地解了风纪扣的第一粒扣子,露出了修长的脖子。缓缓地扭动了下脖颈,头发随着他扭动的动作摆动了几下。
靠着沙发的背,他歪了歪脑袋,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来,告诉我,是谁。”
“你干嘛?”
“干掉他。”
宁安:“……”!